陳墨白默然看著二人之間的互動,心裡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擔憂來。
他以為只有自己能影響溫一寧的喜怒哀樂,沒想到靈運竟然憑借簡單的幾句話,就把她的怒火挑起來。
這種危機感來得莫名其妙,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溫一寧察覺到他的異常,還以為他是在為了鳳棲宴憂愁,也就閉上了嘴不說話。
燕寧停下腳步,接收到陳墨白的目光,瞭然的沒有直呼他的姓名:“好,在下就送到這裡,你們今晚就將就一下,住在這座宅子裡吧。我的屋舍就在南邊,若是有什麼問題,盡可去找我。”
“夜色已深,燕兄也早些就寢吧。”
溫一寧為陳墨白換好藥,千叮嚀萬囑咐他不可再熬夜看書,也不可以淘氣的出門亂跑。陳墨白見他將自己當孩童一般囑咐只覺得新鮮異常,不住的笑著點頭。
溫一寧臉色猛的紅了幾分,道:“你,你先睡吧,我走了。”
聽著隔壁傳來急切的關門聲,陳墨白無聲的笑了笑。
等了許久,隔壁才安靜下來,陳墨白躡手躡腳的起了床,一見到守在門口的靈運,小聲道:“不用跟著我,你守好一寧。”
靈運點了點頭,目送著他朝南邊的小院走去。
陳墨白一拐進小院內,便看到了庭院中央石凳上繫著玄色披風,一頭秀發隨意披散在肩上的燕寧。見他肩頭披風已經沾染上幾分霧水,想來是等待已久,陳墨白一時間有些過意不去:“燕兄久等了。”
燕寧微笑道:“之前墨白你從來不會為兒女情長所禁錮,我還以為你今生不會為此事憂心,倒是沒想過你還是陷了進來,還變得如此畏首畏尾。”
陳墨白聽到他如此形容自己跟溫一寧的關系,心中竟然有些莫名開心,也沒有去計較他話裡的刺意:“我也不知道燕兄你在楚國待了這幾日,竟然變得這般犀利。”
燕寧的笑容裡帶了幾分苦澀:“一成不變,無異於自尋死路。”
陳墨白察覺到他語氣裡帶著的濃濃傷感,撫上他的肩膀,竟是不知道用什麼來安慰他。
寄人籬下之感自然不會好受,更何況他是作為戰敗的質子被送入楚國五年,此番滋味,自然是尋常人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