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盼升卻沒打算這樣輕易地放過她,畢竟這一次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他靠近她,雙臂撐在車頭上,慢慢地逼近她,見她迅速往後退,怕她從車頭上掉下來,連忙伸手去抓她的腳腕。
結果,人卻從他手底下溜走了。
顧靈耶及時趕到,從車子上將鹿呦呦扯回了自己身邊。
她把人字拖扔過去,讓鹿呦呦自己穿好,然後整個人母雞護小雞似的擋在她面前,對顧盼升說道:“哥,你怎麼來了?”
顧盼升挑眉:“我來拿我的衣服,已經十幾天了。”
他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說自己來到這裡是因為鹿呦呦沒有及時還衣服,而不是他自己別有居心。
顧靈耶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說:“你那麼多衣服,還差這一件麼,明天我給你送過去,你就不能離她遠點?她因為你被人針對好幾次,你心裡沒點數嗎?”
顧盼升聽了她的話,也覺得奇怪,連忙反問道:“這就該問你自己了,不是你說要保護她,讓我離她遠點麼,實際上你並沒有保護好她。”
顧靈耶被他噎得說不出話。
顧盼升原本以為她會拿竊聽器的事情做文章,但沒想到顧靈耶好像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應該是鹿呦呦沒有告訴他,為他們兄妹二人留下了這個顏面。
見她無話反駁,顧盼升繼續反擊道:“別忘了,關心童是我處理過的人。”
他的話外之音很明顯,就是讓顧靈耶難堪。明明被他封殺了的人,現在被她們重新啟用,不僅沒有掌握好,被反咬一口,現在還沒有任何反擊的行動。
顧靈耶冷笑:“你當是過家家麼?只有小孩子才講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成年人報仇只想讓對方‘顏面掃地生不如死’。”
她將鹿呦呦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臨走前對顧盼升說:“感興趣的話,《鏡花》的首映禮記得來看看,拍攝期間不好動手,畢竟我們要為自己的片子負責。”
顧盼升見她要走,剛想出言攔住,卻不料顧靈耶竟然自發地停了下來。
她走到顧盼升面前,神色疑惑,語氣微涼:“哥,你真的喜歡呦呦嗎?她今天在你的公司被關心童潑了一桶的冰水,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話,怎麼忍心讓她自己穿著濕衣服走回來?”
顧靈耶不止一次懷疑過這個問題,佔有慾很強烈是一定的,但真的喜歡嗎?或者說,真的是愛嗎?
顧盼升似乎也被她問住了,不由得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以至於讓顧靈耶成功地帶著醉得一塌糊塗的鹿呦呦脫身。
平時兩個人出來喝酒基本都是顧靈耶一個人大喝特喝,因為鹿呦呦酒量不好,基本上屬於一杯倒的型別。
今天,先是因為工作跟顧靈耶不歡而散,而後又被潑了一桶的冰水,她自然心裡堵得慌,不喝點酒這股氣肯定憋著難受。
於是便一邊跟顧靈耶商量怎麼對付關心童,一邊喝了個爽。
她懦弱好欺不假,但這僅限於對強於她的人,或是上司、或是老師、或是長輩。
曾經,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對關心童毫無辦法,所有的委屈只能暗自承受。可她現在已經位處導演之職,因為顧靈耶的關系,連與她本該是平起平坐的執行製片在片場都要讓她三分,自然沒理由再對關心童手軟。
只是拍攝期間,實在不好下手,如果影響了電影的拍攝和成片質量,那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回到房間後,顧靈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記得陳冰時曾經跟她說過,哥哥對呦呦的態度雖然已經變態到了嚇人的地步,但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