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他看他兒子的眼神更加不滿了。
“還愣著幹嘛?趕緊給鄉里鄉親的道歉!”老村長說完,又是一柺杖。
林時遇吃痛的悶哼了一聲,他這人無比識趣,連忙跪在地上請求小荷花與小翠花等人的原諒。
事已至此,小荷花雖然對村長這個處理結果很是不滿,但是眾多鄉親們在場,她也不好說啥。
“我錯了我錯了,我肯定會把你們娶進家門好好供起來的。”林時遇雙手合十,求爺爺告奶奶的說著。
“我不稀罕嫁進你家,我只要……”小翠花咬了咬唇,她家裡還有一個剛滿一歲的妹妹要養活。
“我只要你家送十袋大米我就行了。”
這個饑荒的旱災年代,十袋大米足夠買斷人悲慘的下半生。
除非,小翠花離開這個村莊,否則她餘下來的日子,都要被人戳斷她的脊樑骨。
桑枝望著小翠花灰敗的眼神,她感同身受的垂下了長睫,遮住了眼底的淚水。
憑什麼作惡多端的人可以有人兜底啊!
可以有人收拾爛攤子,然後對受害者身上的傷口不屑一顧。
他們說:你可以嫁過去啊,你被玷汙了我兒子娶你啊!
我兒子娶你不行嗎?
桑枝氣的心梗,她捂著疼痛的心口。
在這種旱災的貧窮年代,所有的罪惡都會被縮小,就像本來應該被審判的事情,會被別人說成風輕雲淡的一個陳芝麻爛穀子。
而他們不會遭遇任何形象危機。
他們總會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我玷汙你了,但是我會娶你,你還收了彩禮,你家又窮……
你多賺啊!
桑枝抬手擦了擦眼淚,她幾欲哽咽。
江離溫柔的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手背,給予她安定的力量。
僅僅是十袋大米。
桑枝喉頭就像是塞上了厚厚的棉花,她想說話,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小翠花望著桑枝那副幾欲哭泣的樣子,她心裡一緊。
她並不想讓別人同情她,可是……
有些時候,她必須為了她的妹妹放下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