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藺相如帶領著一支使團到達了漁陽城,他是代表趙雍前來弔喪的。
“呂老將軍,你走的太早了呀!我們這些晚輩愧對你呀!你的老家五原至今都還被外夷所控制,我們幷州子弟拼死數戰,卻沒有將五原、朔方等地收復,我們這些晚輩愧對你呀!”藺相如一入靈堂就放聲大哭,一個勁地說自己的不是,愧對朝廷、幷州百姓,以及天下百姓的信任。
藺相如繼道:“遙想太宗皇帝威震天下,派遣大將出雁門關收復五原、朔方等千里疆土,而今朝廷大權卻被某些人掌控,方使天下大亂,百姓流離。世上再也沒有像老將軍你這樣一心為國盡忠的大臣了呀!”
胡惟庸等負責維持靈堂秩序的官員,見藺相如在這裡一個勁地哭,一個勁地說些呂良好話的詞,有點迷糊。藺相如跟呂良之前認識?不然怎麼會哭的這麼傷心!
呂布卻知道他家乃是五原小戶,呂良之前在縣的的職位根本不能算是官,只能算是吏。趙家是什麼地位!在幷州的超然地位,只有幷州李氏能與之相提並論。
那怕是呂布後來在五原立功無數,但他這樣的人根本入不了趙家的法眼,呂家之前跟趙家根本沒有任何交集。趙家除了培養自家的子弟,如趙破奴、趙充國外,還是喜歡用趙氏的家臣,如李牧、廉頗等人。這些人用得放心呀!
呂布對於藺相如的印象最深的莫過於語文課本里講到的,‘完璧歸趙’以及‘將相和’還有威逼秦王給趙王擊缶。從這幾件事中都能看出,藺相如是個有勇有謀之人,現在來這裡大哭一通,還說這些有得沒有,似乎不太和理呀!
當呂布靜下心細細地品藺相如的話時,他突然聽說出後者似乎在有意不意給自己表達聯合之意呀!
呂布要守靈,此時此刻,沒有什麼事比守靈更重要,所以他不能離開,便給張賓使了一下眼色,後者立即會意,派人將藺相如扶到偏屋,好生招待。
“藺大人,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溫侯全權授予我跟人相商,你有什麼事可以直說。”張賓早從藺相如的話語中聽出藺相如此來絕對不止弔喪這麼簡單之事,只不過,他沒有呂布的授意,不想單獨跟藺相如私聊而已。
藺相如道:“如今溫侯雖佔據數州之地,然楊堅卻坐擁關中、益州之地,更挾天子,以令諸侯,繼吞南陽、南郡之地,鯨吞荊南指日可待。溫侯雖掃清淮北之地,卻未能消滅曹操、苻堅等人,這些人定然在暗地裡秣兵勵馬,等待時機揮兵北伐。
北方草原上的皇朝一年一變,如今元朝坐擁北方草原萬里之地,與溫侯更有殺父之仇。溫侯一旦率軍與元軍開戰,那南面那些諸侯們可就要起兵北上了,面對三面強敵,溫侯想應對,恐怕也很難吧?”
張賓冷冷一笑,“多謝藺大人的提醒,不過我家主公在淮北之地已佈置了二十萬雄兵,所以並無什麼後顧之憂,就不勞藺大人操心的了。至於主公跟朝廷方面的關係,主公的四夫人就是楊堅的嫡女,翁婿之間有什麼事是不能商量的呢?
元朝方面就更不勞藺大人操心的了,我們已在元朝內部安插了細作,元朝方面的兵力如何、諸王之間的關係,我們都瞭解的一清二楚。草原深處的情況,契丹一族已全員內附我家主公,有契丹人的相助,剿滅草原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還是要多謝藺大人這麼勞心為我家主公操心。”
張賓拱了一下手,表示謝意。他早就看出藺相如此來不過是想來拉呂布做盟友的。呂布跟楊堅已是翁婿,如今趙雍所控制的幷州幾乎除北面外,皆在呂、楊二人的包圍之中。只要呂、楊二人聯手,幷州很快就將會這兩方勢力給瓜分掉,趙雍不急才堅。
藺相如眉頭緊皺,自己出使的任務就是要跟呂布達到聯盟,以避免幷州被呂、楊二人瓜分,看這張賓的態度,似乎不太願意跟趙氏談合作的呀!他心裡有點矛盾,如今趙氏在幷州境內已經徹底剷除了朝廷、李氏各方面的勢力影響,真正的把幷州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了。
趙氏絕對不甘心將幷州拱手讓出。藺相如知道,在他離開幷州前,貴由就派使者跟趙雍取得了聯絡,希望趙雍能在呂布率軍進工元朝時,出太行八陘出兵呂布的地盤作為牽制,待貴由打敗呂布後南下攻取幽州冀之地,再一同瓜分呂布的地盤。
趙氏族中很多人都贊成貴由的提議,反正呂布的主力大軍去跟元軍主公打了,留守幽、冀的部隊定然不怎麼樣。到時都不有元軍的幫忙,直接派李存孝再次突破飛狐陘入幽州,絕對可以佔據數郡之地。
可趙雍恥於跟元軍合作,畢竟漢人怎麼打,最終的政權都還是在漢人手中,把元軍拉入場算個怎麼回事?到時還要把先輩們用無數鮮血打下的疆土送出去一塊?所以便派藺相如出使,希望能跟呂布好好談一談。只要呂布跟趙氏簽定合約,趙氏就永遠不出兵呂布的地盤。
“我想知道你們的底線?”張賓亦知道趙氏麾下猛將如雲,不說別的,李存孝就是個巨大的隱患。如果呂布出兵元朝期間,趙氏突然出兵幽、冀等地,後果很不好。
藺相如笑了一下,“不如你先說你的底線好了?”
張賓笑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就不費話了。幷州這才兩年的時間,政權卻數度變換,還被金兵搶掠了一次,相信很需要休養生息。我可以代表我家主公跟你簽下三年的和平條約,三年內,我們不會主動攻打併州,你們也不能主動攻擊我家主公的任何一處地盤,如果你們違約,我們可就不會客氣了。”
呂布如今的地盤已經很大了,這幾年幽州年幾乎月月大戰,也是該好好休養一下了。所以張賓擅自做主,跟幷州和談。
藺相如想了一下,這個合約跟趙雍要求的底線差不好,都是隻求呂布不出兵幷州。至於楊堅方面,如果呂布不夾擊,趙雍並不怕楊堅,也就答應了。
張、藺二人當場起草合約,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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