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爺並無動作,他也沒有損失,反正只要這信到了二爺手中,他的忠心便也隨之到了。
。
事實上,並沒有人攔截這封信,這封信也不是延璋收到的唯一一封。
自皇上病重,延瑋被放出來侍疾後,延璋府上的訊息從未斷過,有說老大是皇貴妃放出來的,也有說是皇上屬意的。
相較之下,延璋更相信後者,延璋是重情之人,多年母子般的關係,他從不懷疑婉瑩,他寧願相信,皇阿瑪當真有意再度培植老大。
他會這麼想,並不稀奇,因為自打乾清宮的一個奴才欲向他投誠,說了那正大光明匾額後頭的秘密後,延璋便知,當初他與老大爭的水火不容時,皇阿瑪最終會選擇留他,不是因為屬意他,而是因為他可以在老七登基時順利過度。
原來阿瑪自始自終看好的,都不是他。
您問,如此延璋怨麼
當然,若說他心裡沒隔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有哪一個兒子不希望得到阿瑪的認可
可那人是老七,他最親的弟弟,這事兒就另當別論,但如果是老大,那他絕對難以忍受。
“二爺,不得不防啊皇上如今病重之下,放了大爺出來,必是要有一番動作的啊,咱們遠在京城,到底是鞭長莫及啊”
“是啊,如今就連皇貴妃娘娘都動彈不得,說句難聽的,萬一皇上咱們可真真兒是措手不及啊”
二爺黨的言官們紛紛進言,大多提議延璋即日啟程去熱河侍疾,當然,也有幾個持反對意見的,他們說
“下官不這麼看,皇上是千古明君,心思自來百轉,他這一步棋許是試探幾位爺兒也說不準,試想皇上若是當真病篤,怎會遲遲逗留熱河而不返京”
“是啊,皇上素來精明,凡事綢繆在前,此舉許是他真的是在試探大爺,也是在試探二爺兒您呢如今您奉命監國,皇上又未曾招您去侍疾,若當真這麼冒冒然前去,難保不會惹惱皇上啊”
各種言論充斥與耳,延璋都只是點頭,卻沒當下做什麼決定,因為他心裡清楚,皇阿瑪既不屬意老大,也不屬意他,他心裡的人選是老七。
恁是這次,老七鬧的這麼大,皇阿瑪也沒變過心意。
不然,他怎會在他送過去關於千古冤將的摺子上,什麼都不曾批覆便又原樣送了回來
無字,便是由著他作主,無字,便是他無視老七這一鬧,無字,便是變相的讓他轉告老七,他讓他這一次。
延璋有些明白,為何恁是老七百般逆他,皇阿瑪卻獨獨鍾意他,沒辦法,仔細瞧來,老七這狂相兒,真真兒像極了皇阿瑪。
居然膽子大到跟皇阿瑪打賭,還竟讓他給賭贏了。
此事除了舒舒,延璋不曾對任何人說起過,陝西白克敬私下動老七一事,讓他不得不防這些能載舟,卻由不得舟控制的黨羽們。
他同老七親如手足,但別人不這麼想。
是以那摺子到後,延璋轉而就叫人傳來了才從大興回來不久的阿克敦,讓他把這訊息加急送到大興去,還囑咐他,“告訴老七,她二嫂一早便備好了幾個『奶』娘,回京待產總是方便些。”
這是阿克敦第二次到這大興石府,這一回,他自個兒快馬加鞭來的,並沒叫上精衛。
沒辦法,誰讓那石頭塊子個『性』硬,腸子直,沒有他阿克敦這麼多彎彎腸子,所以自小不少缺德事兒,老七會避開精衛,只與阿克敦說。
就像這次老七私奔的真相,若是給精衛知道了,以他們如今跟猴子也哥們兒似的關係,難保不酒後給順嘴漏出來。
到時候那潑猴兒要是不炸廟,那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