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是在用她們昔日的關係威脅他
呵可笑至極真真是可笑至極
像是聽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婉瑩笑的肩膀抖動,她是笑他,更是笑自己。
就在適才,她還一撲心兒為那往日情左右為難,就在適才,她還認定若是此事被他知道了,他再為難也會義無反顧的護她們母子周全。
可現在呢
黃粱一夢二十年,她該醒醒了。
官場浮沉,權利交迭,這許多年下來,她婉瑩都變的巧言令『色』,他阿靈敖又如何回到年少的簡單
二十年的同床共枕尚敵不過一個疑字,二十年前的『露』水姻緣又何來拱手榮華,生死相許
“娘娘有什麼吩咐,直說便是。”阿靈敖萬般冷靜的一句話,讓婉瑩笑都笑不出聲兒了。
她看著眼前的阿靈敖,她突然覺得,似乎除了這張上好的皮囊,她從來都不知道那下面包裹的是怎樣一個人,原來這麼多年,那許多的情意不過是自己幻想的。
他疏遠她,她幻想他是怕她在宮中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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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處處幫她,她幻想他是心中難以割捨她。
他常常躲著她的眼睛,她幻想他也在跟她一樣受著求不得的苦。
而如今夢醒了,一切原來都是那麼清楚,他疏遠她,是怕她會給他帶來麻煩,他幫她,是因為她們從來站在一條利益線上,而他躲著她的眼睛時,想必心中在想:早知她這麼麻煩,當日絕對不犯下那糊塗之事
“大人果真好氣度,本宮今日對大人是刮目相看了。”婉瑩端著周身氣度,難掩犀利,她心道:好,既如此,我便也不用顧及那許多
阿靈敖鞠身頷首,並未言語。
婉瑩瞥了眼窗外,見並無聽牆根兒之人,她正『色』道:“你過來,本宮與你細說。”
阿靈敖上前,婉瑩低聲與他說了那延瑋之事的前後始末,卻未曾提及任何與老六有關的事,聽罷阿靈敖怒道:“你糊塗怎不與我相商若是鑄成大錯,屆時咱們滿門都要受到牽連”
婉瑩心中冷笑,卻聽阿靈敖又小聲道:“你該清楚,六爺的『性』子根本做不得儲君如此簡直是”
“痴心妄想”婉瑩幫他補上了他道不出的一個詞。
她在他心中便是這樣
婉瑩已經不想與他再辯究竟是她被染黑了心,還是他被複雜蒙了眼,她曉得,這些通通沒用,既無情意,何必又那麼矯情,道不如簡單一點。
婉瑩並未解釋,也無視他的憤慨,她只漠然的道:“到了如今,再說什麼也都遲了,不管如何,如今皇上病中,必是不想家中生『亂』子,如今既然讓你來監我,也就是說皇上賣這個面子給我們家,想必再回京之前,他不會動我。”
阿靈敖抿著唇,點點頭,認同婉瑩所分析,半晌他又問婉瑩:“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
她還能有什麼打算
婉瑩默了許久,傾著身子拉起他的手,在其手掌上寫了兩個字,隨著最後一橫寫完,阿靈敖的表情已經是凝重的不能再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