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清靜。”
“於你而言的確如此,但她卻不斷被世人懷疑,接二連三的命案甚至驚動了朝廷,你是想幫她還是害她?”
黑袍人卻並不想多言,只道:“今日你可以殺我,但不日她便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血羅喉,一旦學了便不能停下,除非學到極致,否則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心血倒走而亡,孫俏懷疑不錯,這的確是本邪門非常的心法。
那白玉般執劍的手幾不可查地顫了下,終是收回劍。
“別讓整個韶華宮為她陪葬。”
警告的話猶在耳邊,人已經眨眼消失不見,只餘黑袍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望著牆角破敗凋零的野花,細細思索。
孫俏剛一回到賭坊,外面便落起瓢潑大雨,坐在窗邊看著外面電閃雷鳴,不知不覺,她來到這裡快兩月了,有時睜開眼依舊會覺得恍若夢境一般不真實。
她腦子亂哄哄一片,之前那個茶攤老闆的話不斷在她腦海盤旋,他們究竟有什麼關系,為什麼他突然想殺她?
這時臭蛋爬上她的膝蓋,腦袋拱了拱她的肚子,一抬頭,滴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盯著她。
孫俏頭腦裡突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想起上一次去鬼市時,茶攤老闆端了碗茶水卻被臭蛋突然打翻,難不成……那碗茶有問題?
孫俏抱著臭蛋,也不管它究竟記不記得亦或是聽不聽得懂,直問道:“上次你打翻那個老頭給我的茶,那水裡是不是被下了東西?”
臭蛋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依舊一瞬不瞬盯著她,似乎沒有聽明白,亦或是聽明白了卻不知怎麼說。
“是不是,是你就笑一下,不是你就……咬我一下?”
但見臭蛋裂開嘴,露出一排尖銳的與普通孩子完全不一樣的牙齒,在燭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這姑且算是個笑,它的表情不豐富亦不會說話,所以很是僵硬。
有什麼東西快要被揭開帷幕,有什麼人不斷在保護她,以一種極為極端的方式,原因是什麼她暫且不知,但那些曾傷過她亦或者即將傷害她的人,全都被那幕後之人一個一個徹底清除。
細細想來,這次方正死在鬼市亦不是什麼巧合,待方家人發現他失蹤了,到時官府又得介入,只怕不日便會懷疑到她身上。
這嶸州城可真是個是非之地。
顧紹亦是如此想的,這次樓崢設法想要不動聲色的除掉他,卻被他僥幸躲過一劫,可想而知,很快他便會再次動手。
這風月樓暫時是不能呆下去了,他必須盡快另謀出路。
正靠在榻上想事情,外面忽的響起敲門聲,“公子。”
“進來。”
一侍童匆匆進來稟道:“公子,劉簫少爺來了,指名要見您,卻被袁媽媽攔了下來。”
“哦?”顧紹長眉一挑,緩緩起身,攏了攏自己身上錦衣玉袍,意味深長了一句:“袁霜這條走狗真真是越發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