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媽媽本在為今日圓滿完成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而高興,哪知這人竟就這樣給她當頭一棒。
她語氣略帶急切:“這……壞了規矩啊姑娘。”
孫俏站在桌上,隔著下面人海,目光與她對視,笑眯眯說道:“袁媽媽之前說的規矩是,今夜只認繡球不認其他,所以我把這繡球賣給更需要它的人不也一樣?”
“這……”袁媽媽聽完她的滿口歪理,拿著繡帕揩了揩額上並不存在的汗,手帕擋住了她的眼睛,她的餘光直往左邊某處瞟去,得到什麼指示後,她才慢慢將手絹放下,笑道:“也是這個理兒,姑娘請自便。”
孫俏哼著小曲兒出了風月樓,望著天上一彎月亮,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那繡球最後被一個滿腦肥腸的中年男人拍去,孫俏在心中替那什麼瑾月公子默哀了片刻,心嘆:今晚怕是一支鮮花只能插在牛糞上了。
隨後她又看著自己手裡的三張銀票,把其他都拋諸腦後,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像只偷腥的小狐貍。
另一邊,袁媽媽跪在光線稍顯昏暗的屋內,看著前邊做工精美絕倫的紫檀八扇屏,低頭,“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人責罰。”
屏風後的人似乎坐在搖椅上,空氣裡時不時發出一些‘吱嘎吱嘎’的輕微聲響。
袁媽媽先是聽到一陣笑聲,這讓她背上直冒冷汗,一張臉似乎瞬間失去了血色。
“無礙,這才像她。”
年輕男子的聲音依舊如往常一般有些慵懶。
袁媽媽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已經聽出來了,這位主子今日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錯,連說出的話都隱隱帶著幾分笑意。
“那外面那個買了繡球的人……”
“把三千兩給他,至於說辭,你自己看著辦。”
袁媽媽恭敬應是,“屬下告退。”
屏風後,墨色長衫的男人抱著一柄入鞘的劍,站在正坐於搖椅中望著窗外賞月的白衣男子身後,有些不解地問道:“那姑娘對主人有何用處嗎?”
“你不必知道。”
年輕的男子唇微勾,一雙眼睛似乎盛滿月光,那樣的美麗足以引得世人如飛蛾撲火般只為溺死在他那雙眼睛裡,而他眉間的一點硃砂痣更是妖冶奪目,攝人心魂。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