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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木吒道:“大哥真偏心!”金吒靦腆一笑,又道:“我一會還要去拜見文殊菩薩,等這邊的事忙完,就帶你去。”木吒笑著點了點頭,金吒又和木吒在明王殿呆了半日,他自成仙後便一直待在靈山,比天庭不知熟悉多少倍,此刻回來,就像回了自己的家一樣舒泰自在,與眾明王閑聊敘舊後,便聽的佛祖和菩薩他們散會了,木吒忙去找觀音菩薩了,金吒也直接去了文殊殿,他是文殊菩薩唯一的弟子,自然非同尋常,也不用通報,直接進了內殿,文殊菩薩正坐在蓮臺上,金吒跪下道:“師父,弟子回來了。”文殊菩薩點了點頭,金吒暗想自己和黃兒之事,連眾明王都知道了,師父豈會不知?愧疚道:“弟子無能,跟隨佛祖幾千年,始終看不破情關,愧對師父多年栽培。”文殊菩薩撚著佛珠道:“你本就未入空門,娶妻生子也不算破戒,度眾生是度,度一人亦是度。”金吒合手道:“多謝師父教導,弟子謹遵師父教誨。”文殊菩薩又道:“你調兵之事,大鵬已向佛祖說過,過幾日便會有定奪。”金吒忙答應謝過,文殊菩薩又問了黃兒母子之事,金吒道:“佛門淨地,弟子不敢打擾,已將她們安排在玉真觀了。”文殊菩薩道:“也好,不如就等孩兒出世了再回去吧,稚子無辜,何必多做殺孽。”金吒道:“多謝師父。”

辭別文殊菩薩後,金吒便尋了木吒一同下山,到了玉真觀後,便徑直去了黃兒住的別院,遠遠看見黃兒坐在樹蔭下,一手捏著針線,一手拿著一塊紅色綢緞正在認認真真的繡著什麼,金吒帶著木吒走近後,笑問道:“你才剛安頓下來,也不好好歇著,又忙什麼呢?”黃兒見了他倆後放下手中針線道:“我想著左右無事,不如給孩兒做個小肚兜,到時候不論男孩女孩都可用。”木吒笑道:“大嫂可還認得我?”黃兒與木吒原來在天庭也見過幾面,不過那時甚是陌生,怎會想到日後竟會成為叔嫂?此刻相見不免有些不好意思,黃兒靦腆道:“當然認得,我還記得每年蟠桃會上,你兄弟二人都是挨在一處坐,迴天宮也都是一塊兒來一塊兒走。”木吒哈哈大笑道:“我從小就愛跟著大哥,大哥去哪兒我就去哪!”金吒亦是一笑,木吒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道:“早聽說大嫂懷著身孕,我從觀音菩薩那裡拿了幾顆保胎丸,吃了不僅對胎兒有益,還有安神之效,大嫂也可省些辛苦。”金吒笑道:“你倒真會借花獻佛!”木吒道:“近水樓臺先得月嘛。”黃兒接過一笑:“那可多謝你了,這孩兒的確調皮,還在腹中就這麼鬧騰,要是出世了還不知要怎麼樣呢!”木吒哈哈大笑道:“頂多像三弟那樣唄!還能調皮倒哪兒去?”金吒喝了盞茶,皺眉道:“要是真像三弟那般頑劣,那可讓人頭疼的緊!”木吒笑道:“那也不用怕,大不了以後讓三弟帶它,這叫做以毒攻毒!”黃兒和金吒哈哈大笑,三人在院中說說笑笑,聊了好久,眼看著天色已晚,金吒便打發他回了雷音寺,自己依舊陪著黃兒住在別院。

第二日早,金吒便又返回了雷音寺,剛同眾明王做完早課,就見大鵬走來私下對他道:“佛祖已經準了,這兒有一道金旨賜給你,到時候靈山的五百羅漢,三千揭諦任你排程!”金吒心中一喜,接過金旨笑道:“多謝你了!”大鵬擺手道:“不必!”忽又神神秘秘道:“我方才看到飛霜那丫頭從普陀山回來了,她痴纏了你幾百年,你都未曾動心,結果去了趟天庭,不僅娶了王妃,連孩子都有了,你可等著她跟你哭吧!哈哈!”金吒聽了心中一沉,甚是煩惱,這飛霜仙子本是靈山上的一株仙草,因日日聽菩薩講法說理,參悟得道,竟也修成了人形,在靈山腳下游蕩,觀音菩薩念她修行不易,與佛門有緣,便收為了座下弟子,這飛霜本就頗有靈性,跟了觀音菩薩之後,修為倒也精進不少,誰知她一日無意間瞥了金吒一眼後,竟對他心生愛慕,不能自拔,從此便日日在甘露殿前偷偷看他,金吒卻渾然不知,後來飛霜終於鼓足勇氣,委婉的向他表明心意,金吒知道了以後嚇了一跳,疾言厲色訓斥了她一頓,告誡她不可三心二意,誤了修行,後來又透過木吒告知了觀音菩薩,觀音菩薩亦是訓戒了她,誰知這飛霜竟對金吒痴心不改,一見到他就含情脈脈的跟著他,金吒深感頭疼,卻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只有一味躲著她。觀音菩薩嘆飛霜修行太淺,看不破紅塵,便把她拘在普陀山,要她每天聽自己講經說法,欲以佛法點破她,平日回靈山也是為了避嫌,從不帶她,也不知她這回怎麼跟來的。金吒想到此處,皺了皺眉,深覺煩惱,心想她要是在痴纏自己那可怎麼辦?這時大鵬忽指了指遠處一個白衣女子道:“瞧,已經來了!”金吒知是飛霜,急忙道:“快走!”說著轉身就跑了,大鵬哈哈一笑。

金吒躲開之後,提心吊膽過了一天,下午見寺裡再無別的事後,便如遭大赦般下了靈山,一路上暗自僥幸自己躲過去了,誰知剛到山腳就見飛霜一個人玉真觀不遠處,默默站著,好像在等候他一般,金吒嚇了一跳,站在原處愁眉緊鎖,暗自著急,正猶豫間,木吒從背後拍了拍他道:“大哥!”金吒轉身急道:“飛霜怎麼回靈山來了?”木吒嘆口氣道:“本來觀音菩薩也是沒帶她的,可她不知道聽誰說你回寺了,今早就偷偷跑來了!”金吒急道:“這事若讓黃兒知道了,她定要大發脾氣不可!”木吒好笑道:“大哥就這麼怕大嫂嗎?”金吒道:“黃兒還懷著身孕,一氣之下,傷了身子可怎麼好?”木吒見他在原地轉來轉去,雙手亂搓,臉上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與平時那個深謀遠慮,鎮定從容的大哥相比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般,一時又是新奇,又是好笑,像看人間奇景一樣看著他,金吒惱道:“還不快幫我想個辦法甩開她!”木吒哈哈一笑道:“大哥,我發現你不僅變呆了,而且還變笨了!”金吒急道:“別貧嘴了!快想主意,我還要早些回去看你大嫂!”木吒見他一臉嚴肅,甚是著急,也不敢再玩笑,忙想了想道:“有了!”說著搖身一變,就變成了金吒的模樣大搖大擺往玉真觀走去,金吒遠遠看著他帶著飛霜走遠後,急忙閃身進了別院,黃兒正在屋內秀肚兜,見他慌慌張張跑進來,奇道:“你怎麼了?這麼匆忙?”金吒忙道:“沒,沒什麼!對了,木吒給你的保胎丸你吃了嗎?”黃兒笑道:“我光忙著繡肚兜了,都忘了這回事!”金吒起身取了藥丸喂她吃下,又遞了盞茶柔聲道:“孩兒出世還早,你也不用太著急,當心累壞了身子。”黃兒望著他道:“我想著我們的孩兒一出世,就能穿上我親手做的衣服,豈不是好?”金吒亦知她心意,溫柔一笑,驀地留意到她此刻身披家常穿的鵝黃色長裙,腳上裹著素色綢緞軟鞋,長發隨意的挽在腰間,雖然並不像她在天庭那般高貴華麗,可在金吒眼裡卻比她在天宮時都要好看的多,彷彿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明豔照人的光輝,金吒看的心中一動,忍不住在她臉上吻了一下道:“黃兒,你真好看!”黃兒含羞一笑,放下手中肚兜,挺腰著踱了幾步,複又歪在床邊,金吒一眼就看見她雙腳已經微微浮腫連鞋都穿不進去,忙幫她揉了揉腳心疼道:“我明日再去問問木吒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幫你消消腫。”說著當即變出一盆熱水為她泡腳,黃兒笑道:“懷了孩子怕都是這樣,我又怎會例外?”金吒柔聲道:“那等這個孩兒一出世,我們在也不要孩子了,免的你又要受累。”黃兒見他說此話時一臉心疼,小心翼翼的按摩著自己的雙腳,生怕弄疼了她,溫柔一笑,心中不由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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