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員工們的興奮,上官楠心情卻低落到了谷底。國慶來臨,意味著他和方之淇分別一年零三個月了。
是夜,月朗星稀。
大街上成對的情侶,上官楠開著車,漫無目的,如果她還在,那他們是否也可以像普通情侶一樣,再次牽手漫步在夜色中?
憶起第一次和她牽手漫步,記憶猶新,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最終車子鬼使神差的開到了老七的菜館門口,上官楠將車熄了火,搖下車窗,呆呆地看著菜館。
曾經那裡住著一位美麗善良,但又帶著點倔強的女孩,第一次帶她來這裡吃飯時,她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好奇,見到那一碧千裡的菜園時,兩眼泛著精光,那歡喜的模樣甭提有多可愛。
現在菜館還是原來的模樣,依舊熱鬧不已,前來吃飯的顧客雲集,但唯獨少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顧客漸稀,嘈雜聲漸停,上官楠才下車,心情複雜的走進大堂。
“爺,你來了?還沒吃飯了吧?”正在吃飯的老七放下碗筷,站起身,驚訝地問。
自從方之淇離開後,上官楠很少來菜館,老七知道他是怕觸景傷情,然而今晚他來了,是放下了過往還是忍不住再來回憶一番?
但不管是什麼,他能來,老七心裡還是高興的,雖然方之淇的離開是他一手造成的,雖然也怨恨過他,但想到多年的情誼,老七也就釋然了。
上官楠徑自坐了下來,望著桌上幾道菜,深邃的眸子暗了下來,“有酒嗎?”
“有,怎麼會沒酒呢?”老七吩咐服務員添一副碗筷,隨後從酒櫃裡拿來一瓶上等好酒。
未等老七倒酒,上官楠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魚,吃了起來。
回憶裡到處都是她,就連這道紅繞魚,上官楠似乎吃出了她的味道,曾經她特愛吃紅燒魚,凡是桌上有這道菜,她動的第一盤菜必定是它。
除此之外,便是醬香豆腐,鹵豬蹄,醋溜蓮藕,奇怪的是此時桌上擺的正是方之淇愛吃的那四盤菜。
上官楠眼神複雜得望著正在倒酒的老七,許久不見,老七似乎比之前瘦了不少。看來整天活在回憶裡的,不止他一個人!
“老七!”
“嗯?”老七抬頭,看著一臉憂鬱的上官楠,心微微一緊。
“沒什麼。”上官楠別過眼,視線落在酒杯上,伸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本來他想問既然你這麼愛她,為什麼不說出來呢?為什麼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靠近她而無動於衷?
然而到嘴的話,卻還是讓他活生生地嚥了下去。
人都不在,問這些還有什麼用?
老七給自己倒好酒後,便坐了下來。
兩人沒有碰杯,獨自喝著,但心情卻是一樣——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