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中天,春末夏初的太陽變得像小火球,炙烤著大地。
但方之淇絲毫感覺不到熱,因為面前這個男人,她周身寒砌,彷彿跌入了千年冰窖,冷得令她發抖。
“我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種放蕩的女人!”上官楠又狠狠地補了一句,睨著方之淇,黑如點漆的眸子裡滿是冰冷。
除了那兩聲‘對不起’外,方之淇一直沉默,不管上官楠如何嘲諷和責罵,始終是一副做錯事的孩子模樣,任憑發落。
不知為何,此時聽到‘放蕩’二字,方之淇的腦海裡不由的想起,在山莊吃飯時,那位和上官楠打情罵俏的女人。
她怎麼能算放蕩呢?放蕩,那個女人更適合這個詞吧!可他不是一樣將人家摟在懷裡嗎?
再說憑什麼他可以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既然他是個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花花公子,那他有什麼權利理直氣壯地指責她?
想至此,方之淇抬起頭,毫無畏懼地對上上官楠冰冷的眸子,忿忿不平地說:“你也好不到哪去!”
聞言,上官楠氣得差點噴血,這個女人真是倒打一粑,指了指自己,好笑地反問道:“我一心一意只愛你一個人,你居然說我也好不到哪去?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方之淇冷哼一聲,眸子瞬間冷了下來,毫不稀罕地說:“說得你好像有多鐘情於我似的!”
一想到昨天他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方之淇剛才的愧疚和自責蕩然無存。如果不是他,昨晚她會借酒消愁嗎?說來說去,她失身也是他造成的。如今,他不好好反醒,反而一味的指責她。哼,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這樣想後,方之淇心裡跟明鏡似的,頓時豁然開朗。
聽到方之淇如此說,上官楠心碎了一地。
世上最難說清的,就是一個‘愛’字,它看不見,摸不著,只能對方用心去感受,難不成真要把心掏出來給她看?
和她相處的時間也不算太少,如果她不能感受到他的愛,那還有什麼話好說呢?是她傻,感受不到,還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所以縱使他做的太多,也無濟於事。
如果是前者,那倒還好,可如果是後者呢?
一時之間,上官楠沉默了。
方之淇並不知道上官楠的內心活動,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是被自己說中了,心裡冷笑一聲,“既然不是痴情漢子,就不要做出那副痴情樣?”
話音落後,深邃的眸子一眨,黯然傷神瞬間消失,隨之而來的便是憤怒的火焰,就這樣猩紅地射進方之淇的瞳孔裡。
“我不鐘情於你,難道淩肖鐘情於你?呵,我看你是眼瞎,連誰才是真正的愛你都分不清!”
上官楠心裡有甘、有憤怒、有無奈、有委屈,許多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全堵在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好好的一段愛情,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個死結。
聽到上官楠的氣話後,方之淇的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瞪著他吼道:“是!我是眼瞎!我是笨蛋!這樣,你滿意了吧?”
“朽木不可雕也!”
“你孺子可教也!”
“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真沒見過世上還有你這種人!”
“是,我是無可救藥了,連花花大少都識不清,還一味的想著他!”方之淇話裡帶話。
上官楠聽出了點名頭,“你什麼意思?說誰是花花大少?”
方之淇翻了個白眼,將視線看向別處,“裝傻!”
上官楠一驚,“你是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