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作出決定,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說的就是上官楠。
不過世間有太多出乎意料的事,也有太多令人琢磨不透的事,當它們來臨時,之前所有的計劃,所有的決定都不得不隨之改變。
常言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楠,有點事跟你說,咱們出去談吧!”
低沉的嗓音劃破了病房裡短暫的寧靜,也緩和了緊張壓抑的氣氛。
上官楠不解地看著霍昔辰,最終還是點點頭,收起了心裡的怒火,臉上也恢複了往日的神色。
雪停了,風也停了,空曠的大庭院裡,被鋪得白茫茫一片,大地一片銀裝素裹,雪掛在光禿禿的樹枝上,一棵棵樹木頓時像玉雕出來的,又像開出滿樹梨花,遠遠望去,雪白的庭院,宛若一片潔白的花海。
兩人並肩踩在雪地上,所踏之處,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音,很是特別而刺耳。
“還記得那一年,我們三個一起打雪仗的情景嗎?”霍昔辰開口說。
上官楠滿腦想著如何對付淩肖,無心欣賞難得一遇的雪景,此時聽到霍昔辰有意談起以前,心裡的怒火再一次升騰。
“如果你叫我出來是為了幫他開脫,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心已定,誰來說都沒用!除非淩肖自己跪在面前求我饒恕!”
低沉的嗓音帶著陣陣陰冷,與天地間彌漫的寒氣相得益彰,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霍昔辰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終究難逃一劫,想到布朗說的那件頭疼的事,一時之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上官楠對淩肖的所作所為正恨得咬牙切齒,此時開口,無疑是火上加油,可此時不說,萬一出現了意外,他到時該如何向上官楠解釋,而李明宣的身體說不定很快就會發作。
思忖片刻,霍昔辰還是決定告訴他,“有一件事必須跟你說一下,剛才布朗跟我說,李明宣身體裡被注射了一種病毒!”
聞言,上官楠頓時一臉驚駭,盯著霍昔辰,急急地問:“病毒?有沒有發現是什麼病毒?”
“布朗也不知道,他只能分析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新型病毒,從李明宣各項身體指標看來,目前這個病毒還沒有發作。”霍昔辰誠實地說。
在布朗告訴他的一剎那,他也驚愕不已,如果這也是淩肖所為,那他還真有點小看了淩肖。即使三年前淩肖和上官楠鬧得不愉快,但那時淩肖還是善心未泯。
可短短三年後,讓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心狠手辣的,甚至早已走上了犯罪道路的淩肖。
看來沒有什麼人或事是一成不變的。
原來時間並不是所有人的治癒師,再多的傷口,並不都會消失在面板上,並不溶解進心髒,並不成為心室壁上美好的花紋,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傷口變得潰爛發臭,就連心髒也跟著一起腐蝕,原本最最寶貴的善心也隨之一起腐蝕掉了。
上官楠緊張地問:“發作起來會是什麼樣?會致命嗎?”
如果只是槍傷,上官楠倒沒有那麼緊張,他知道既然李明宣已經醒來了,那槍傷的問題不大,可“病毒”是殺人不見血的刀鋒,比如當年令人聞風喪膽的sars病毒,就令全球上千人死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