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閉眼間,兩天過去了,方之淇的畫終於大功告成。
方之淇迫不及待地將畫交給李一石。
“這是?”
李一石一臉詫異,那天他的心都在了酒上面,絲毫忘了自己留給了方之淇這麼一道作業。
畫被開啟了,一副夕陽風景寫實派油畫映入眼簾,景中有人,人中有景,李一石布滿滄桑的老眼裡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冷與暖是油畫中的精髓,而這副畫裡將這兩種色調處理得很好,絲毫看不出這是來自一位大一新生的手筆。
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啊!
李一石暗暗贊嘆,他向來愛才如命,如今看到自己剛收的徒弟居然如此有天賦和根基,頓時感到興奮。
不過表面上還是一派淡然。
方之淇立在一旁,心懷忐忑,瞧見李一石盯著畫,久久不吭聲,便不由得回想起關於李一石的傳聞,說他對畫要求極高,甚至達到了刁鑽的地步。
這樣想後,心裡的不安之感愈加強烈。此時,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推測——莫非他後悔收她為徒了?
這個推測一出,方之淇緊張的心突突地跳個不停,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細汗。
正在方之淇以為自己完蛋了,李一石抬眸,捋了捋頦下的白鬍須,風牛馬不相及地問:“丫頭,你多大了?”
“19歲。”
方之淇不明所以,以為師傅對她的畫不滿意,故此轉移話題。
想至此,心裡的不安之感噌噌地往上冒,就差沖出喉嚨,跳出來。
“19歲,年齡不大呀!”李一石微微低頭,話像是在對方之淇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他的心裡早已是波濤駭浪,19歲的孩子居然能畫得這麼好,這……這簡直是奇才,又或者說是瑰寶,是寶玉,好好打磨,必成大器。
比起李一石的震驚和激動,方之淇倒是一頭迷糊。
他到底想說什麼?
奈何李一石說完這句後,便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