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完後先漱了口,然後又猛灌了幾口水,給自己壓了壓驚。
等到徹底緩過神來了,他才後知後覺地惱怒道:“我說你小子人長得瘦瘦弱弱的,開車子居然開那麼野?你還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
他借機數落一頓,以此來找回自己的面子。
卻不想,秦蠻根本不在意他說的那些話,直截了當地就問:“為什麼不回部隊?”
“……”
孔義一噎,眼神不由得開始遊離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
“……”
孔義借機喝水,依舊不說話。
得不到答案的秦蠻最後冷著眼眸看向了他,“知不知道你的親人得到訊息後有多崩潰?”
親人這兩個字終究還是觸動到了他。
孔義放下了水瓶,低垂著頭,咧了咧嘴,故作輕松地道:“當兵不就都這樣。”
可說完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等一下,咱兩之間我好像是教官,你好像是士兵吧?什麼時候輪到你訓斥我了?!”
秦蠻神色淡淡地回答:“新兵連早就結束了,我現在和你是戰友。”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懂不懂!”
孔義沒過腦子地脫口一說,結果惹來了秦蠻薄冷的一記眼神。
當下他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
哪能佔這樣的便宜。
為此,馬上轉移了話題道:“那個,你現在在哪個部隊?”
“預備部隊。”
“什麼?!”秦蠻這一回答,驚得孔義恨不能跳起來,“我沒聽錯吧?預備部隊?你居然能去預備部隊!是你在胡說,還是連長瘋了?”
因為孔義不是特別清楚秦蠻和賀常良之間的合作關系。
所以他對於秦蠻的記憶始終停留在最開始那個跑步會哭,整理內務會哭,被踢一腳會嚎啕大哭的哭包形象裡無法自拔。
“大概是我瘋了吧。”秦蠻站在田垛上,遙遙望著遠處的天際線,低低地說道。
現在整個局面已經混亂到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脫離部隊?
那秦蠻這個身份又要再走一次當年她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