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屋內並沒有任何的聲音。
而孟明在沒有收到任何的指示後,也沒有馬上開門。
就連顧梟南這樣不規矩的人此時都靠在牆邊。
一時間,他們三個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等著。
這讓秦蠻稍感訝異。
從胡達到瞿海,最後到林木飛和莊野,還真沒有敲門之後沒有任何動靜的老大。
這位金爺倒是奇怪的很。
大約等了一個小時,裡面終於傳來了一聲渾厚的聲音,“進來。”
孟明這時候才沒有任何猶豫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就見那位金爺年紀不過六十,穿著煙灰色的中山裝,料子絲垂,一派風流寫意。
手裡還拿著一支毛筆。
想來剛才那一個小時裡他定揮毫興致正濃,所以才不沒出聲。
秦蠻沒想到,叫著一個俗名,但卻有這文人雅興的趣味。
他將手裡的筆放下,端詳了一番桌上的字,然後招手讓顧梟南過去。
“這幅字如何?”他問道。
“難、得、糊、塗。”顧梟南低頭把紙上的字讀了一遍,“字是好字,不過金爺你有糊塗過?難不成是上了哪個女的,結果把種落人肚子裡的了?那你可是老來得子啊,培養個繼承人玩兒也不錯。”
他說得油腔滑調,讓金爺哈哈一笑地用毛筆敲了下腦袋,“你小子就愛胡說八道。我要連這事兒都糊塗了,還能活著站在這裡?”
顧梟南笑著摸了摸下巴,“說得也對。”
“我啊,就是不糊塗,所以才要難得糊塗。”金爺站在書桌前,將旁邊的印章沾了點印泥,然後用力地按在了紙上。
站在身側的顧梟南知道他這是話裡有話。
但臉上的神情不露絲毫就這麼陪著金爺把整副字全都寫完。
一等停筆,旁邊的人就很識眼色地將手裡的熱毛巾遞了上去。
金爺擦著手,離開了書桌,坐在了沙發上,終於言歸正傳地問:“聽小孟說你當時也在現場?”
“是啊,人是我抓的。”顧梟南也隨之大喇喇地坐在了另外一邊。
金爺擦完了手,又端起了茶水,“你怎麼好端端的去抓人了?”
顧梟南指了指被五花大綁的秦蠻,解釋道:“這人吞了我的貨,我私下盯他很久了,後來我的人說他被人帶走了,我當時還以為是誰那麼不長眼,敢動我盯上的人,結果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
金爺哦了一聲,“你是怎麼找到的?”
“我的人一直跟著那輛車,結果沒多久就和我發訊息說著小子半路被救走了,那群廢物找不到人,我就只好親自去抓人了。可惜,最後還是跑了一個。”說到這裡,顧梟南言語裡不免流露了一些惋惜之色。
而這時候孟明卻忍不住地開口諷刺道:“那可真是稀奇了,還有人能從梟哥手上逃走的?怕不是有貓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