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芳妍一副“你怎麼知道的”的表情看著陸元方。
其實陸元方也不確定，如果說是別人打的，那打的也太均勻了，這種傷痕明顯是在一方完全沒有反抗的情況下打的。
作為經常捱打的皮皮蝦陸元方可以很負責的說，之前芳妍手臂上的傷痕像極了父母打罵時造成的傷痕。
而，芳妍的心理老師和班主任都否定過，說芳妍的父親感覺虧欠了女兒什麼，對她很是溺愛。
所以，芳妍的手會傷成這個樣子，多半是自己自虐導致的。
這樣一來，芳妍作為一個小孩，在心理諮詢室明明是義務勞動卻可以拿到工資就說得通了。
因為芳妍也是這個心理諮詢老師的病人，把芳妍留著心理諮詢室是為了對她更進一步的治療。
而對於這個心理諮詢老師，陸元方聽聞他的思想品德課的老師說過，心理諮詢室的老師的名下有四個小型公司，但她沒有因此而懶惰，是依舊奮鬥在自己行業的真.園丁。
假設如果成立，這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至於芳妍為什麼會誣陷李佳慧，多半是出於報復。
“我猜的，有心事的，我們大家一起承擔不好麼？就像剛剛，我說出了我的心事，我感覺舒暢了許多，因為芳妍學姐你幫我承擔了一半，現在芳妍學姐你願意讓我們替你承擔你的苦惱麼？”
“……”
芳妍沉默了一會兒，在陸元方就快要覺得沒戲時，芳妍突然開口道“大概是三年前吧，媽媽和爸爸鬧離婚……離婚的理由是家裡太貧窮了，加上爺爺又得了糖尿病，媽媽感覺自己無論如何努力的工作都彌補不了爺爺治病花的錢。”
說著，芳妍吸了吸鼻子，一副快要哭出來了的樣子。
話語很簡單，但是這場面卻讓人細思恐極，小孩可是非常敏感的，別說是父母離婚，就是吵個架都會嚇到孩子。
陸元方現在還記得父母吵架的時候，陸緲蝶抱著自己躲在窗簾後面發抖時的樣子。
“母親再也受不了了，後來，她每天把我帶到了房間，不停的像我說著父親的壞話……她說自己瞎了眼……嫁給這樣一個窩囊廢……”
說著，芳妍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陸緲蝶拍了拍她的肩膀，並從側面摟住了芳妍。
“母親和父親離婚，父親以“離婚會傷害到孩子”而拒絕了，那一天母親哭著對我說“我之所以沒辦法和你父親離婚，都是因為你，你父親那你當擋箭牌，如果你沒有出生該多好！”然後，第二天，父親和母親離婚了……”
“……”
“……”
被自己的親孃說出“如果沒有你就好”這種話，對於一個三四年級的小女孩來說，估計和進入地獄一樣殘酷。
“接著，過了大概一個月，一個女人在學校堵我，罵我是小狐狸精。”
“難怪看著這麼眼熟……”
聽芳妍這麼一說，陸緲蝶也想起來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班裡傳言芳妍的母親拆散了別人的家庭。
那一段時間，很多男同學給芳妍起外號，叫她小狐狸精。
後來，班主任給芳妍闢了謠，又狠狠的責罰了那些起外號的同學，又是帶到辦公室喝茶，又是叫家長，又是家訪的，這件事才平息下去。
“爺爺說，母親為了能過上好日子，拆散了別人的家庭……那個人男生的充滿絕望的眼神和我的一樣……但是不一樣的是……我知道是因為我，那個男生才失去了完整的家……”
芳妍會自虐，是她在自責，自己的母親奪走了別人的幸福，男孩的母親找上門來辱罵芳妍，芳妍沒有反駁，相反她覺得那個女人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