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講到這裡,臉上的表情十分悲傷,又像是惋惜。
黎畫聽完,腦海裡想象著奶奶描述的場景。
恍然間,她覺得自己似乎也回到了當年的場景之中。
不知不覺,眼角竟然滑下了淚水,不知是感動的還是悲傷的,還是惋惜的。
“那,後來呢,那個人的屍體怎麼處理的?”黎畫聲音哽咽著。
她直覺覺得那個人可能就是他的父親。
如果真的是,那麼自己應該知道親生父親的屍首在何處。
老太太的雙目裡透著滄桑,緩了一會,伸手將黎畫眼角的淚水拭去。
“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沒有顧得上他。”
黎畫的心像是忽然沉入了海底,好難受好難受,難受到窒息。
低頭沉默,閉上了眼睛,可是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裡啪啦地往下掉著,很快就浸濕了睡衣褲腿的腿面。
老太太看著黎畫無聲地哭,一下子有些後悔自己告訴她這些。
將黎畫抱住,拍著她的肩膀。
而黎畫無聲的哭泣在搭上奶奶的肩膀上時,變成了低聲的抽噎。
“我是不是不該告訴你!”老太太有些茫然地自然自語。
黎畫搖搖頭,嗚嚥著開口,“沒有,奶奶,謝謝你告訴我!讓我知道我不是被人拋棄的,讓我知道我的父親是為了保護我而…”剩下的,她說不下去了,又變成了趨緊的淚水。
老太太拍拍他的肩膀,臉上掛著落寞,又一次開口。
“他確實是為了保護你。為了你,他把自己的生命透支了,直到堅持到將你託付給我們才願意闔目。”
“其實,就在他沒了氣息之後,不到一分鐘,不遠處就傳來騷動,像是也有人急忙跑過來。”
“因為記得當時他奔跑的時候,不斷往後看,應該是有追兵。所以聽到動靜,我和你爺爺就趕忙找最近的小坡子躲了起來。我們也知道了,那個男人給我們槍就是為了讓我們自保。”
老太太陷入回憶,手上還不斷的拍著黎畫的背。
“我們發現來的有兩個人,兩個黑衣人,他們也不是很好的狀態,身上有很多傷痕。然後我們躲在小坡下藉助視線盲角掩護,卻聽到了那兩個人的話。
他們說的是s國的話,不過我們都聽得懂。知道他們是在說為什麼就看到男人的屍體,卻沒看見孩子。
所以就開始搜尋了起來,同時,兩個人的咒罵交談中,我們大概知道了,你和那個男人是被仇家追殺。那兩個人是一群追兵裡僅剩的兩個人。
那個抱著你的男人是個很厲害的人,只不過寡不敵眾而已,所以才會臨終前將你託付給我們!
我們眼看著那兩個人走的遠了,便出來了。卻不想那兩個人折回,與我們撞見。看到我們抱著你,就開始要挾我們。
最後竟然朝我開了槍,你爺爺將我懷裡的孩子抱去,同時拉住我,帶著我閃躲。
見那些人如此窮兇極惡,你爺爺便用手裡的槍殺了他們。
你爺爺是軍人,所以你知道,那兩個人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