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那張高傲的臉此時已經滿是慘然，被這汙穢淩亂地頭發遮擋住，看不出表情。
步子也搖搖晃晃，真的如同一個失心瘋一般。
走到一個燈柱下，她開始大聲笑著，笑著笑著就哭了，路邊經過的人都以為看到瘋子了，紛紛遠離。
水婕冷眼看著周圍的一切，忽然之間滿眼陰狠，“黎畫！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發誓，我一日不死，便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置你於死地的機會！”
“這個仇，我一定百倍千倍得返還給你，讓你也嘗嘗眾叛親離，家破人亡的滋味！”
“啊！”
最後，她幾乎奔潰地仰天長嘶。
天色越來越晚，路上來來往往，人流穿行如梭，大多數人都沒有在意這個不起眼的乞丐一樣的人。
看到的，也只是滿眼冷淡。
夜深了，深秋了，水婕身上破爛而單薄的衣服根本抵擋不住一點寒意的侵蝕。
原本癱坐著，倚靠在燈柱上一動不動如死狗的水婕忽然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伸手環抱住了自己。
思考良久，她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沿著著熟悉的路走向一個她熟悉的地方。
她希望，那個地方還能容納下她，還能接受她，能給她一個安生的地方。
很快走到一棟高階公寓樓下，她仰頭看到二樓那亮著的燈，一張汙穢骯髒的臉上露出一絲有溫度的笑。
他在，他一定會收留自己的，他一定會的！
水婕原本黯然無色的眼睛看著那透著光亮的窗戶，很快就流轉著慶幸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