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屍體,又分別將兩具屍體的衣服穿戴妥當之後,白茶和容若飛才走出這件陰冷的房間。
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陸北竟然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子中。
聽到關門聲響起,陸北才轉過身,月光下,他的雙眼顯得格外的明亮。
他走到兩人面前,藉著從門縫中透出來的房間中的燭火,白茶看清了他的表情,竟然是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陸北平靜的說:“走吧,我送你們出去。”
三人又像來的時候一樣,走出了後院,走出了府衙。
就在走出府衙大門的時候,恰好遇到王自如的馬車來到了府衙門口。
王自如甚至沒有走下馬車,而是他身邊的胖隨從小跑著過來對陸北說:“我們來接公子和小姐回家,明天就要下葬了。”
說完,他對身後的其他人使了個手勢,幾人繞過三人,徑直走進了府衙。
白茶側頭看了看陸北,只見陸北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連姿勢都沒有變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茶就是覺得陸北此刻的心情並不算好,甚至於可以說他有些憤怒。
但是陸北並沒有阻止幾人沖入府衙的舉動,反而恭敬的朝著馬車的方向行了個禮,然後送白茶和容若飛返回了客棧。
送到客棧之後,陸北又特意交代:“今夜就不要再出來了,否則除了什麼事情,就算是謝大人也不一定保得了你們。”
白茶覺得自己越發看不懂這個陸北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完全聽從於謝大人的,可是他對王家的態度又和謝大人對王家的態度不太一樣,雖然陸北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但是白茶就是覺得陸北對王家有敵意。
一旦有什麼事情再觸到陸北的底線,恐怕他會毫不猶豫的舉起爪牙伸向王家。
白茶說不好這到底算不算好事,如果可以好好利用陸北的這個心思,那在對付王家這件事情上,將會獲得極大的助力,可是陸北這個人心思頗為深沉,輕易的是無法觸動到他的,而且他一旦真的不顧一切的豁出去,那到底還會不會按照白茶的想法去做,這也是個問題。
總的來說,就是這個陸北就是在這整件事情中一個極大的不穩定因素,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爆炸的時候也許會給王家炸出一個缺口,也可能會壞了白茶接下來的計劃,也說不定只是單單的會把他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竹籬已經回來了。
竹籬向白茶彙報了今天在王家看到的事情。
正如王自如所說,短短一天的時間裡面,王家已經準備好了靈堂和下葬的所有事情。
可奇怪的是,當時竹籬離開河邊來到王家之後,沒過多久就看到王家開始不知靈堂,而當時搬出來的棺材就是兩個。
可那個時候,分明還沒有傳來王沛甜的死訊。
更奇怪的是,王家一天之間死了兩個長房的長子長女,可是整個王家卻完全沒有那種悲傷的氛圍。
甚至於除了王自如的夫人,王沛桉的親娘以外,就沒有其他人因此變過臉色掉過眼淚。
白茶心中的疑惑更甚,雖然很不可思議,那唯一能解釋這個的就是,王家早就知道王沛桉和王沛甜會出事,所以他們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只等那一天的到來。
想到這裡,白茶感覺後背一陣陣發涼,這個王家還真是邪門的厲害。
王家,天塢教,神木寨,對了,還有那個孟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白茶撐著下巴嘆了口氣,雖然很多事情還是想不通,可是好像所有的事情最後都是指向天塢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