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籬輕輕搖頭:“還不知道,死者是面朝水下的,只知道是個男子,看穿著應該非富即貴,而且應該還算年輕。”
白茶心底突然湧起一股不安感,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隻覺得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和王家有關,而歸根結底,也許和許昔蕪的突然出走以及許籬有關。
白茶剛想交代竹去打聽一下死者是誰,就聽到遠處喧囂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停下了聲音,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沉寂。
容若飛拉著白茶向後退了一步,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隱匿在一群人之中。
人群紛紛向兩邊閃開,空出了一條路,一行人漸漸走了過來。
白茶悄悄打量著來人,是一個身穿官袍的中年人,中年人身邊跟著昨天遇到的那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官差,在兩人身後還跟著十數名官兵。
白茶的視線悄悄從那些人臉上劃過,她已經可以確定這些人正是昨夜那隊官兵中的一部分,只是相比於昨夜的鎧甲來說,今日的穿著要簡單許多,帶給人的壓迫感也減弱了許多。
就在這隊人從白茶和容若飛面前經過的時候,刀疤臉腳下一頓微微偏頭看向兩人站著的方向,兩人及時的低下頭,藏身在其他人之間。
也不知道刀疤臉到底察覺到了什麼,他在原地站了很短暫的時間立刻又邁開大步朝前走去。
白茶的視線跟著這隊人看過去,但是她還是巧妙的避開了刀疤臉的身影,生怕自己的視線會引起刀疤臉的注意。
甚至於,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刀疤臉根本已經發現她和容若飛的蹤跡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當場指出兩人,難道是覺得他們不足為患嗎?
白茶悄悄湊近容若飛身邊,壓低聲音說:“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容若飛輕聲應道:“嗯,不用擔心。”說著,他還暗中捏了捏白茶的手。
白茶回應的捏了他一下,視線繼續跟著知府看過去。
只見知府在看到河面上漂浮著的人的瞬間,臉色驟變,忙不疊的指揮身後的官差去把死者撈起來。
在等著把死者帶上岸的短暫時間裡,知府的兩隻手緊緊的擰在一起,臉上的表情也變了又變,一會是緊張,一會是擔憂,但更多的是驚恐和不安。
看著這樣的知府,白茶心底的不安也漸漸擴大,她愈發的覺得自己的直覺是對的,事情也許很快就會失控了。
果然,在死者被打撈上岸的瞬間,知府的臉上殘存的血色迅速消失殆盡,他眼中滿是驚恐。
他連忙對刀疤臉說:“快去通知王大老爺。”
白茶咬了咬嘴唇,果然,這個死者就是和王家有關。
刀疤臉立刻帶著兩個人離開,在經過白茶麵前的時候,沒有一絲停頓。
而在刀疤臉離開之後,知府立刻讓身後的其他官差把聚集的河邊的人全部趕走,這麼一來,所有人的臉上都不由自主的帶上了慌亂但是又充滿期待和興奮的表情。
這種不安是來自於對死者身份的敬畏,這種興奮卻也是來自於對死者身份的敬畏。
看著河邊的人越來越少,白茶和容若飛也混在人群中離開了。
竹籬緊緊跟在白茶身邊,寸步不離,雖然白茶什麼都沒說,但是竹籬還是察覺到了現在局勢的詭異之處。
而小七則不知道隱身在何處,繼續監視著這漸漸失控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