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籮有點臉熱,忍住那股面上的燥意笑聲附和道:“秦大哥...是挺好的。”
聽到了對秦莫的誇贊,楊母隨後又頗有喻意的瞅了眼素籮:“其實依嬸嬸來看,阿籮與他就挺般配的。”
素籮連連搖頭:“嬸嬸別說這個了,我剛從花想容中出來,也沒有這般心思。且我與秦大哥......”
楊母好奇:“如何?”
“...沒什麼。”素籮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將頭垂下,默不作聲的洗菜去了。
楊母見狀,便知再也問不出個什麼,就不再談論這樣的話題,只一心一意的教著素籮做出一道滿意的菜品。
如此一般過了好幾日,漸漸的素籮想要離開楊蘇城的心思倒是越發的加重起來。
這些日子,她與楊母買菜逛街時,總有些認識或不認識她之人朝著她指指點點,她雖贖了身,但在這楊蘇城中,她的一輩子好似就被永遠打上了花想容的烙印。
縱使一些人並無惡意,可那樣的目光總是讓她難以介懷。
更過分的人亦有之,先前一個喪了妻的鰥夫不知從哪兒打聽到了她,知她並沒有做旁人的小妾或夫人,竟直接找了媒婆來向她提親。
關鍵是那媒婆言語中的高傲與施捨,加上那些為看熱鬧而來之人的冷眼旁觀,都讓素籮顯得那麼的低如塵埃。
那一次,素籮爆發了,在媒婆的喋喋不休中,她舉起了院中的掃帚,如瘋魔一般沖著那人可惡的嘴臉掃去。
雖然最後人是被趕走了,可再上街時,旁人的議論紛紛越發的顯得刺耳起來。
楊母將這些事也告訴給了秦莫與楊之易,初曉這事時,楊之易氣的直垂桌,偏偏又想不出什麼有效的法子,最後也只能選擇每日與素籮多說說話,好逗她開心。
倒是秦莫知道後什麼都沒說,只是有一日幹完衙門的活後卻沒有直接回家,反而是去了景墨街尋了那家錦書苑。
秦莫向著掌櫃的亮出了自己的黑珠,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幫我辦一張新的戶籍,秦莫,年十九,無父無母,楊蘇城人士。”
“還有,等我離開後,請偽造一份秦羅死亡的事件。”
那掌櫃的驗過了黑珠的真假後,便毫無異議的將此事答應了下來,並約定三日之後秦莫來此取戶籍證明。
此事辦完,他誰也沒說,只是每日但凡有了空閑便會陪在素籮身旁,她不說話,他便靜靜看著她,她願與他分享什麼,他就樂意聽著,再與她一起笑,或是......一起惆悵。
直到,終於在某一次晚飯後,素籮說出了心中壓了許久的念頭。
“我想離開楊蘇城了。”
房間內,原本溫馨的氣氛變的有些僵凝,但這樣的一個決定對於桌上的其他三人而言卻沒有半點奇怪之處。
他們早就看出來了,素籮現在,過的很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