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邊疆匈奴一犯再犯,武將對朝廷也變得極為重要,是以唐士寧聽了邵姨娘一番煽風點火,果然就去找張氏,要她擔負起該負的責任。
張氏不慌不忙,聽到唐士寧發問,只道,“今兒看到妍兒這幅樣子,我也很是痛心,想我以前一再吩咐她們要注意府裡眾人的吃食習慣,像妍兒這種吃了棗慄要長疹子的,我常是叮囑了又叮囑,妍兒頭一次發過之後,老爺可還看到她又發過?”
唐士寧啞口無言。
邵姨娘卻大叫道,“是啊,以前沒有出過,偏生要這回又出了,不是有人在裡頭做了手腳,還會有別的可能?我瞧著,就是有人看不得三小姐好,有門這樣的好親事,就不舒服起來,怕越過了別的小姐。”說罷憤憤的看了唐枚一眼。
只越過她一個和離的,又算什麼好?唐枚冷笑一聲,“姨娘,三妹的婚事並不是母親操持的,誰曉得是不是什麼好親事?”
“她就不會找人查麼,我就不信她一點兒都不知曉”
邵姨娘的語調全無尊敬之意,賈氏正好走進來,聽到了不由大怒,厲聲喝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姨娘也敢對大嫂大呼小叫?還有沒有半點規矩了”
邵姨娘一張臉頓時氣得通紅,她欺負張氏性子溫和,可賈氏卻是有一說一的人,倒是不敢出口頂撞,隻眼巴巴的瞅著唐士寧。
若是沒有賈氏,唐士寧慣來維護兩個姨娘,定是會開口的,可三弟妹也在這裡,他總要有個大哥的樣子,便也訓斥道,“看看你,是沒個樣子,在夫人面前,也好這樣講話的?還不退一邊去”
邵姨娘委屈的差點流下眼淚來,垂著頭往後退了兩步,但仍是不甘心的瞪著張氏。
賈氏上來問了大哥大嫂好,“我也是才聽說此事,怎的妍兒竟是定了人家麼?”
這種事誰家不是主母來管的,偏唐士寧要聽邵姨娘,交給她去處理,是以賈氏問起的時候,唐士寧便有些尷尬,“還沒有定下呢。”
“哦,原是這樣,不過妍兒好好的怎會出了疹子?”
“是廚房那邊的問題。”張氏接過話頭,“正在跟老爺說呢,就是換了一撥人,有些都不曉得要注意什麼,這才出了事。”
“大嫂向來是心細的,幾個孩子哪個不照顧的好好的?”賈氏奇怪道,“是下面的人沒好好聽,還是怎麼,竟然這樣大意?哎,若是果真定了人家,妍兒這個樣子,也難怪別人會嚇到呢。”
“三嬸是不知道,如今廚房不是我娘在管,所以出事也是正常的,什麼也不弄清楚亂撤人,能怪誰?”要落井下石,唐枚也不手軟。
唐士寧終於聽明白,原是邵姨娘自個兒犯了錯,把那些有經驗的人全都撤走,換了自己的人,也不好好叮囑府裡眾人忌口的東西或習慣,最後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把與馬家結親的事給毀了。
他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罵起邵姨娘來,“看看你做的好事,我是看夫人勞累,才說讓你暫時打理下廚房的,也算分些負擔,你卻當是自己的小廚房呢?要換人就換人難怪最近送來的飯菜那麼難吃,以後廚房的事,你再也不要插手了”
矛頭一下子對準了自己,還有理有據,邵姨娘有苦說不出,她確實換了人,可好不好的在這關鍵時候出事,怎會就是她的錯?她定然不想承認,忙辯解道,“老爺,雖說撤走了一些人,可做點心的廚子並沒有換,誰曉得他是不是故意做了給妍兒吃呢?”那魯大廚是張氏請來的主廚,邵姨娘一時也不敢動,心裡是早就想把他趕走了,此時便把髒水讓他身上潑。
唐枚就等著她這句話,挑眉道,“這大廚房專是為父親母親服務的,咱們幾個小輩都有自己的小廚房,何時要魯大廚來弄那些東西吃了?你樣樣小事都讓魯大廚來忙,難怪給父親送的飯菜都燒不好了。”
邵姨娘心裡咯登一聲,才知道又說錯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