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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古琴 (2 / 2)

那個女孩子看著陳莉錦淚眼婆娑,也十分不忍心再問更多,她向來看不得可憐人。“別哭,姐姐別哭,”那女孩子竟然伸出手來幫她抹眼淚。“我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郡主,晚宴快開始了,我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這時,有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傳話道。

郡主?陳莉錦心頭一喜,原來這單純的丫頭就是郡主,失去了晚宴的機會,我定要好好攀附一下這個小郡主。

“郡主,家父本就是七品小官員,家母身體虛弱,為了讓我出人頭地,從小教我練習樂器,”陳莉錦抹了抹眼淚,誠懇地看著郡主,“誰知道被奸人所害,竟搶我琵琶,狠狠羞辱我。我……我對不起父母,我活著太沒意義了。”說著,就想掙紮著站起來,沖向身旁的柱子。

郡主見狀,趕緊拉住她,“你別沖動,你看我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我盡力。”

“郡主,我在這裡已經沒有容身之所了,”陳莉錦眼睛裡含著眼淚,看向她,“我能不能去你的身邊?”

郡主一怔,轉而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還不簡單,來人,”郡主一揮手,“把這個姐姐在府中安頓好。”

“郡主,這……”

“猶豫什麼,尚儀局這邊你再派人跟他們說,我這個郡主難道還不能向她們要一個人?”郡主厲聲道。

陳莉錦收起淚水,“謝謝郡主,郡主的恩情莉錦畢生難忘。”

“原來你叫莉錦,好啦,你到我府中好好歇息,我要去皇奶奶那邊祝賀她生辰了。”郡主拍了拍裙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彷彿口中還哼著小曲。

陳莉錦站了起來,慢慢離開尚儀局的她再也不願回頭多看一眼,但閔柳施予她的她必定會天天重新記起千遍萬遍。有那麼一個人她那麼想把她踩在腳下,如果有機會,她會讓閔柳永遠不能翻身。

閔柳和一眾樂師徐徐走入正殿,正中一個形態威嚴的女子,身著金銀絲鸞鳥朝鳳長裙,頭戴玉鏤金步搖,額頭正點硃砂紅痣,娥眉細長,眼神不怒自威,嘴唇一抹豔紅,微微向兩邊揚起。裝扮地很好,仍然掩蓋不了眼角那細細的皺紋。

在她旁側,坐著身著雙龍戲珠服的孝宗皇帝,只見他神情淡薄,反倒沒有那種天子的威嚴和莊重。正殿兩旁早已徐徐地坐滿了各個四品以上的官員,每個人的面前都點燃了一盞琉璃燈,共同映照得正殿金碧輝煌,華麗至極。菜餚也陸續端出,皆是世間少有的珍稀美味。

閔柳只覺自己的手中慢慢滲出了一些冷汗,既然現在只有琵琶在手,一旦有所失誤,便是拿命的結果。要說不緊張,反倒是騙人的。各個樂師走到正殿中央,行了禮,各自找好位子。閔柳低著頭,閉著眼睛,安慰了一下自己。手指輕放在琴絃上,隨著第一聲琵琶聲響起,這一場盛宴便開始了。

她們並不是這場盛宴的主角,而是一個助興的工具。隨著樂師們的合作漸入佳境,樂曲便成了官員們觥籌交錯的背景樂,閔柳倒也真正放下心來,只覺自己的手指在琵琶上飛馳,樂聲激蕩。

不遠處,一個男人神情嚴肅地盯著閔柳,他渾身散發著肅穆的氣息,看到閔柳之後臉上神情未曾變化幾分,仍然友好但抱有距離感地應付著給他敬酒的官員。

竟然是她。他舉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繼而神色無異地從閔柳神上移開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小閔柳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彈得一手好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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