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寂靜得可怕,她全然已成為府中頭號主子,誰都得看她臉色行事。
半響,織雲聽見姑娘問:“你說大人會發怒嗎?”
織雲望去,姑娘站在窗前,眼中映著一輪明月遮掩了她的情緒,眉宇間的掙紮卻是無處躲藏的。
織雲道:“大人會氣惱姑娘不去探望,但絕不捨得生姑娘的氣。”
她喃喃道:“是什麼讓你們都這麼認為?”
織雲耳尖,“姑娘有所不知,我與織雨是從陸府過來的,但也沒和大人說過幾句話,更沒有聽聞大人與其他女子有過接觸。若不是親眼目睹大人與姑娘的相處,奴婢都要以為大人天性對女子不耐煩。”
星妤勾了勾嘴,“你們都去歇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作者有話要說: 陸南潯: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以地換地。
星妤:如何換?
陸南潯:首輔府這塊地換你的死心塌地。
☆、一字千金
陸管家拿著一疊燙金請帖請陸南潯定奪,還未商討完畢,下人來報:“姑娘求見大人。”
陸南潯把請帖在手心裡敲了敲,“請她進來。”
星妤低著頭走進,福了福道:“表姑娘請我去賞花,前來詢問大人意見。”
陸南潯手指抬了抬,“管家去喚人準備馬車。”
星妤暗暗鬆了口氣,“謝大人體恤,”告退二字還未說,就見他起身向外走,“走吧。”
陸南潯行至門口回頭看向愣在原地的少女,輕悠悠道:“就沒人和你說表妹也請了我?”
上至馬車,星妤就把自己卷縮起來,見陸南潯大馬金刀坐著,並無半點交談意思,她又緩緩放開手腳,心中輕松之餘又帶著點幹澀,總之是不順暢的。
李靜萱迎著二人進府,見星妤刻意與大表哥拉開距離,眼神在二人身上打個轉,“難得大表哥肯賞臉,只家父陪家母去寺裡還願,弟弟也在學堂,沒個男子陪你閑話,你不嫌悶才好。”
陸南潯走在前頭,悠閑姿態讓人當作是府內主子,言語一貫的冷硬,“嫌悶就不會來。”
李靜萱笑笑,與星妤道:“家中沒有外人,你無需拘束。”
星妤笑著頷首,袖內一直攥著的手捏得更緊了。
品了半盞茶,李靜萱道:“父親近來得了幾本絕跡孤本,天天唸叨著請大表哥過來賞鑒。”
陸南潯從善如流起身,“我去瞧瞧。”
待人一走,李靜萱再也忍不住靠在椅背上大笑,笑夠了道:“我和大表哥都是一樣直來直去的性子,今日為你婉轉一回,不想你心如明鏡,怕是在肚裡笑話我們吧?”
星妤心中一輕,真心道:“真是難為表姑娘了。”
李靜萱揮退左右,挨著星妤道:“知道難為我,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我。大表哥只說你與他生分了,讓我開導開導你。”
見她咬唇,似難為情,又道:“大表哥心性要強,破天荒頭一回求人,我不能不答應。不過我喜歡你,想你好,見你也沒個知心人,也是打心底想為你排解一下。你若實在不想說也無需勉強,想說也無需擔憂我什麼都與大表哥稟告。”
星妤微嘆,摩挲著嬌養出來的青蔥玉甲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自作聰明進府,得意洋洋自己機智過人,近來才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大人早早佈下的局。這事怪不到大人頭上,是我自己與自己過不去。”
若只是如此,又何須她出面,大表哥自行解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