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發展與她預期相差懸殊,“如此也好。”
星妤可算是理解話本子上為何說先動心的人最慘,如今她只是扮演一個痴心他的女子,這揣摩心意討好他就足夠傷腦筋了。
送他至大門口,柔柔地給他繫好披風,“天冷,大人慢點騎。”
陸南潯翻身上馬,“不能再耽擱時辰了,你進去吧。”
星妤乖巧地頷首,待他身影消失在街頭方才進門。
陸管家贊賞道:“姑娘這麼做就對了,大人就喜歡姑娘這樣的溫柔體貼,往後準沒表姑娘什麼事了。”
星妤低頭裝羞。
夜間陸南潯回來有點晚,進房就見她趴在桌子上沉睡,紅嘴被擠得微微嘟起,露在外面的半邊臉蛋白裡透紅,他忍不住上手捏捏。
細滑嬌嫩,彈得粘手。
星妤吃痛醒來,揉揉惺忪睡眼,“大人你回來了?”
少女剛睡醒的聲音帶著些許慵懶的風情,酥酥的,很醉人。
陸南潯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溫茶飲下,“夜深了,我送你回世安苑。”
星妤一出門就被夜風帶來一身寒涼,也不知何時天空就下起纏綿小雨,惆悵得不似這個季節該有的氣息。
陸南潯接過僕人遞過來的雨傘撐開,見她在發愣,道:“你是打算歇在雲霄閣?”
他表情波瀾不驚,撐傘的姿勢很優雅,似一點也不覺得為僕人撐傘有失身份。
星妤滿面通紅不知所措,她剛剛差點就入戲了。
“我今日聽同僚說起一樁趣事。說是有一對兄妹,兄長愛慕一個世家姑娘,苦於身份低微不敢上門求娶,整日茶飯不思,意志逐漸消沉。妹妹見此便賣身進府接近世家姑娘,阻撓了姑娘幾樁姻緣,還趁姑娘外出時給兄長製造機緣相識。”
陸南潯側目問她,“眾人對這對兄妹褒貶不一,你覺得呢?”
是試探還是確有其事,她都無從考證,她道:“立場不同,對錯也不同。在世人眼中,妹妹破壞姑娘姻緣是錯;但在妹妹心裡,若是兄長與姑娘互相傾心,她所作所為便是對的。”
他似笑非笑,眼中映著的微光掩住了他的情緒,“妹妹為兄長付出固然可歌可泣,但被她破壞姻緣的男子何其無辜?”
若是她一邊憐憫陸南潯,一邊又不斷破壞他的好事,那才是真的壞得徹底。
星妤道:“那隻能說明他與姑娘沒有緣分。”
陸南潯認同頷首,“是沒有緣分,他的緣分在妹妹身上。”她驚呆的表情,在他看來尤其可愛,“這件事情後續是那男子協助兄長娶得姑娘,但他想要妹妹。”
星妤半響找回聲音,“難道他想要報複?”
首輔大人胸口堵著一團鬱氣,他想狠狠敲醒這榆木腦袋,最後半屈食指輕點她光潔腦門,“你這小腦袋就不能想點好?”
星妤揉揉被他碰觸過的地方,微微避開他火熱視線,“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我學識短淺,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樣。”
陸南潯性格內斂,心中心意無法言語,蕭泓澄在郢州的事快要結束,他主要想試探一下她的反應,“咱們先不去管他是如何想的,就說你覺得妹妹該不該為兄長捨身到如此地步?”
夜風微微吹起裙,露出精緻小巧的繡花鞋尖,她攏好披風,“那就看妹妹有沒有心上人了,若是沒有,捨身成仁也沒什麼。”
初冬時節陸南潯還只穿著單薄的秋衣,寒風中面色如常,此刻被夜風帶出來的一抹豔激得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