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妤表情很是認真,“表姑娘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對於大人父母的詢問,你若為難也無需撒謊。”
李靜萱側頭翻個白眼,一臉嫌棄地自言自語,“倒真是呆呆。”
爬階梯上來還沒覺得如何,這才下第一個階梯,星妤就已經身姿不穩。
陸南潯眼明手快摟住她纖腰往懷裡帶,肅著臉問:“可是因為今早摔狠了?”
星妤沒覺得羞,只覺得恐怖,腰間大掌滾燙,若是按照嬤嬤教導的條列來看,她得把腰側削去兩塊肉才能證清白,“大人放手,我站穩了。”
懷中人兒眼睛氤氳著霧氣,光潔額頭紅了一塊,與他對視一眼又垂著小腦袋,露出一截如凝脂的粉頸,襟中溫玉貼著他身子,他視線往上挪了挪,白生生的耳垂並無耳飾,漸漸因他的視線生出一點粉紅來。
陸南潯表情一本正經,似夫子在指責不聽話的學生,“讓你學的時候不願意學,不需要學的時候又拿出來用。”
剛經歷打擊的李靜萱心中泛酸,決定不在他們面前礙眼,又聽見陸呆呆嬌嬌喚:“表姑娘別走,可否攙扶我一把?”
在大表哥威脅的眼神中,李靜萱冷著臉道:“我又不是你家大人,幹嘛要寵著你?”說完一陣風似的走了。
星妤有些生氣,瞧了一眼等待自己求救的陸南潯,逞強地一瘸一拐試探著下階梯。
首輔大人隨她走了幾步,看看天色道:“照你這麼走下去,天黑都到不了家。”
她看著腳下不敢分神,“大人有事先走,不用擔心我。”
陸南潯道:“想來表妹已經坐車走了,我再騎著馬離去,你確定你能一個人走回去?廣恩寺和尚仁善,時常救濟一些貓狗野獸,你這身量,不夠它們幾口吃的。”
星妤才不會被他言語嚇到,只是才下一個階梯,人就被他攔腰抱起。
陸南潯出言恐嚇,“你再掙紮,我們兩個都得一起滾下去。”
星妤不敢再掙紮,羞憤指責他,“大人不守規矩。”
抱著軟綿綿一團嬌軀,首輔大人心中飄飄然,“此處又沒有外人,守規矩給誰看?”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香客很少。但少不等於沒有,星妤立即用軟紗衣袖遮面。
陸南潯冷哼,“我堂堂一個首輔抱著一個女子都不覺得羞,你倒是先羞上了!”
星妤軟糯聲音從衣袖裡悶悶傳出,“世道對男子寬容,這事傳出去對大人而言是一樁軼聞,對我而言便是要遭到唾罵浸豬籠的。”
陸南潯掂了掂懷中人兒,言語也不帶喘的,“世間對我的傳言什麼都有,唯獨沒有與女子有關的。你說我的政敵要是聽見,還不得為找你把京城翻過來?不過沒關系,你家大人可以保你安然無憂。”
星妤把衣袖拉下一點露出眼睛,他今日沒有穿官服,一襲墨色繡著星空圖的勁裝顯得他十分俊朗,此刻神情放鬆,倒生出一絲風度翩翩來。
在他挑眉望過來時,她又把眼睛捂上,“大人總是有理。”
傻姑娘,薄薄的衣袖能擋住多少?
欣賞一下她面如朝霞的容顏,他微微勾起嘴角,“我有理不還是依著你?”
星妤覺得這樣的相處之道,不太像主僕,便不再搭話。
陸南潯也隨她去,大師也道循循善誘,不能逼迫太急。
下到半山腰,李靜萱還在馬車裡等著。
陸南潯把星妤抱進車裡,動了動酸澀的胳膊,誇張道:“這下好了,你走不了路,我抬不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