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容,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比死更加殘酷的刑罰。好在貴族的小姐也給張家小姐留了情面,被毀容以後,可以允許她蒙面走出大牢。
在行刑的這一天,正整個張家上上下下都蒙在一層痛苦當中,大家就好像約好了一樣,從早上醒來開始,就沒有人說話,就好像是一場默哀一般,為張家的小姐祈福著。
快到晌午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張家的門口,從馬車裡面,走下來一位蒙著黑紗的女人,她的衣服汙漬斑斑,衣襟上還有鮮血,不用說也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張家小姐本人。
在侍女的攙扶下,在圍觀者的議論聲中,張家小姐走進了張宅。進了張宅的院子,張家小姐沒有做片刻的停留,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吩咐下人們在外面候著,沒有自己的允許都不要走進自己的房間。白無雙和張家老爺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小姐的房門口,好在小姐還是願意,讓這兩個人走進自己的房間裡面的。
房間中,張家小姐摘下了黑色的面紗,臉上的刀傷還是新的,原本美麗的容顏,現在已經破敗不堪。
張家老爺忍不住別過頭去,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他強忍著自己的眼淚沒有掉下來,生怕女兒看到了也會傷心難過。
比起張家老爺,白無雙就明顯鎮定了不少。他的手拂過張家小姐被毀掉的臉,告訴她,只要她願意,自己可以幫她修複她的容貌。
可是張家小姐卻拒絕了,在第一刀劃到自己的臉上的時候,張家小姐的心就已經死了,她現在最大的願望,不是想恢複自己的容貌,而是希望能遠離這個世界,遠離世人的評論。
於是,白無雙為張家小姐鑄造了一個只屬於她自己的世界,那,便是畫中的世界。
聽完白無雙的敘述,莊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帛畫的世界,一開始竟然是白無雙鑄造出來的。
只不過張家小姐在畫中的世界過完自己的一生之後,帛畫幾經易手,那世界的主人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回。
那個世界的規矩,恐怕也早就不時張家小姐住在裡面的時候的規矩了。難怪白無雙不希望將畫中的世界毀掉,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層淵源。
“後來呢?你幫張家小姐鑄造了這樣一個唯美的世界以後,張家的人怎麼樣了呢?”看著帛畫掉下去的山谷,莊生好奇的追問道。
白無雙愣愣看著山谷,搖了搖頭:“在那之後,我就離開了張家,至於張家之後的事情,我也不得而知了。”
白無雙說著,思緒好像已經被拉了回來:“好了,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回到酒肆,嬋娟他們已經在等著兩個人了,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夕陽西斜,在小院中灑下了另外一種顏色。
“對了無雙公子,昨天那位姓劉的公子也來找你,我跟他說你不在的時候,他嘟囔了幾句就走了。”嬋娟忽然想到了昨天的事情,他放下了杯盞,看著白無雙:
“雖然說那位劉公子自稱是公子,可是我怎麼覺著,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女兒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