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走進正殿的聲音落入了這個人的耳中,他轉身看向了張易。
四目半空相對。
張易將手中的劍收入了劍鞘之中。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就是這武英候?”張易看著眼前的黑袍人一笑道。
黑袍男子淡然一笑,“沒錯,你身上穿著龍殷鎧,你就是張易。”
果然,這個黑袍男子就是張易這一世的父親武英候。
如此深夜,能夠在武英候府隨意穿行,而且還是一位天境存在,加上身形年齡,除了武英候張易也想不到別人了。
當然,張易的心中並沒有將他當成自己的父親來看待,只能他算是這一世武道界的前輩而已。
“晚輩張易見過侯爺,不知道侯爺深夜來此,有何指教?”張易看著張群開口道。
‘晚輩’和‘侯爺’幾個字落到武英候的耳中,無異是有些紮耳,當初張仲就和張群說過,張易對自己並不以父侯相稱。
當時張群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張群對張易十年不聞不問,確實是虧欠了張易許多,張易心中有些氣怨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張易回到侯府已經有半年多了,這段時間張群對張易,也算得上是十分照顧。
不僅是將常玉殿賜給了張易居住,更是將貼身的龍殷鎧也送給了張易,保護張易的安全。
可沒有想到,張易是這麼一副完全不領情的樣子。
張群劍眉一皺,心中似乎是有些不喜:“你不願意稱呼我為父親或者父侯?”
“對侯爺來說,子嗣無異於是棋子。有天資的張易可以待在侯府之內使用最好的資源,而沒有天資的張易,就只能是待在小小的寧城之中守著那幾塊白蟻侵蝕的靈位。
敢問侯爺,既然你可以拿子嗣當棋子,那我為什麼我要拿您當父親?”
面對這麼一位天境中的至強者,張易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回道,連觸怒武英候也無所畏懼。
張群絕對不是什麼仁慈的人,在他手中浸染過的鮮血絕對不下於萬人,說是殺人如麻其實一點都不過分。
就算是張群的那些兒子女兒,在直面張群的時候,心中都是不免緊張惶恐,生怕說錯了幾個字被武英候責怪。
“好啊,好啊,張易,我的子嗣之中你是第一個敢我和這樣說話的人。”張群大笑一聲,笑中藏著冷意。
張易這種話,是對武英候絕對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