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珈藍沒辦法同情它。
因為唐遇剛才那句“聽話”,以前經常對她說來著。
葉珈藍體質不算差,但是基本一到冬天都會感冒,她最不能吃的就是苦。
單純味覺上的苦。
偏偏有些藥是沒有糖衣的,每次她不想吃藥,唐遇就會對她說這兩個字。
他聲音好聽,聲線一軟下來,比糖衣要甜很多。
葉珈藍數不清被他哄了多少次。
唐遇的大學在國外讀的,有的時候碰上不在國內的時候,他就打電話哄她吃藥。
不管他哪裡是早上還是半夜,每次都是等葉珈藍藥勁兒上來,睡熟了才結束通話電話。
那時候葉珈藍就在想,除了她,應該不會有人見到這麼溫柔的唐遇了。
現在一看,有沒有人見到她不確定。
但是肯定有狗見到了。
唐遇剛才對著雪糕說話的語氣,跟以前跟她說話一模一樣。
葉珈藍覺得自己現在還不如一條狗。
她心裡一空,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們一大一小一狗,趁著雪糕老老實實地沒再湊上來,剛抬腳要走,唐安寧就軟聲提醒她:“姐姐……你鞋帶開了。”
葉珈藍一低頭。
應該是雪糕剛才爬上來的時候蹭到的,她左腳的鞋帶果然開了。
她今天穿的裙子雖然不算短,但是長度也僅僅是及膝,這要是一蹲下去,十有八九是要走光的。
葉珈藍和唐安寧對視一眼。
然後她對著那雙和某人相似的眼睛,耳根一熱。
剛想看看附近有沒有能坐的地方方便她系鞋帶,旁邊那人就抬腳靠近了半步,他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煙味,和須後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清淡冷冽,不難聞。
下一秒,葉珈藍還沒反應過來,唐遇就半蹲下身,勾起她松開的鞋帶簡單打了個結。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只幾秒,他起身,抬手碰了碰雪糕的頭,“走了。”
葉珈藍的視線還低著。
她看到唐遇去去摸雪糕的那隻左手,手指形狀漂亮,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銀色的戒指。
不是她送的那一枚。
葉珈藍眼神輕輕一晃,眼眶熱了一瞬,再用力一眨眼,眼底的濕潤就這麼被她眨了下去。
她胡了口氣,直到那人走到幾米開外,她才抬腳往吳主任的家走去。
因為是高檔小區,所以植被都比普通小區茂盛。
雖然臨近黃昏,但是太陽依舊有些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