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桑也常來找楊硯池,看這位他最終沒能留下的徒弟。
“應該是你來當山神才是。”楊硯池說,“現在那位……不夠資格。”
“穆笑也認為他才是山神,畢竟他最瞭解鳳凰嶺。”長桑笑道,“可是不行啊,芒澤和鳳凰嶺只認程鳴羽,其餘人都不行。”
送走長桑,楊硯池又坐在了井邊。
他搜腸刮肚地找話來講,這回終於聽見了井裡窸窸窣窣的聲音。
觀從井裡躍出來,輕飄飄地立在石頭砌就的井沿上。
“你可算來了。”楊硯池嘆道,“小米每天都想你。”
在屋內探頭探腦的小米罵了他一句,捂著臉躲回去。
觀把雙手背在身後,低頭笑道:“可我想你。”
楊硯池很不理解:“說你臉皮薄吧,可見人第一面就說中意,還說要親我。可怎麼一喊你名字你就跑了?”
“我名字不好聽。”觀臉皮微紅,“別喊名字,否則我又跑了。”
她坐在井沿邊上,和楊硯池肩並肩:“這幾天聽你說了許多話,原來你這樣不喜歡鳳凰嶺的新山神。”
楊硯池心想,她怎麼知道?這幾日提起程鳴羽的次數確實多了些,因為程鳴羽每日都來找金枝玉葉,楊硯池也不得不每天都與她說上一兩句話。
“她說我好看。”觀嘻嘻地笑,“我中意她。”
楊硯池打了個呵欠:“行了,誰長得好看你就中意誰,毫無原則。”
觀不吭聲了,拿出簫管抵在唇上,吹了一曲。
簫聲清亮,震動密林與山川。金枝和玉葉依偎在草堆上,睜著圓眼睛,聽得很沉迷。
“好久沒有人願意跟我說這麼多的話了。”觀放下簫管,握住了楊硯池的手。
她手掌的溫度讓楊硯池不太舒服。但他沒有掙脫開。觀認真瞧著楊硯池的手掌,楊硯池不知她在思念哪一位已經不在人世的翩翩少年郎。
“在此地東南方向,有一個地方荒草叢生,只有一口枯井。”觀低聲說,“井邊有小院子,院內有一座二層小樓。鬼師就在裡頭。”
作者有話要說: 【觀】的特性在明朝董斯張的《廣博物志》裡記載過:以其名呼之,則去。
這麼美的人,竟然這麼害羞。我覺得好可愛,所以決定要把她寫進來?(? ?????? ?)?
謝謝冷杉、左左、乜仝的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