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桑輕咳一聲:“不清楚。”
伯奇:“那罷了,去喝酒吧。”
長桑眉毛一挑:“合意。”
兩人也消失了。
程鳴羽並不知穆笑和應春正在尋找自己,她沿著兔子去的方向一路尋找,沒多久就發現了趴在岩石邊上瑟瑟發抖的兔氏兄妹。
前方已經能看到一個孤零零的小院,似是村莊的入口。
隨風飄來的除了雞鴨糞便的臭氣,另有一種十分古怪的煙燻氣味,聞之慾嘔。
程鳴羽把兩只兔子抱起,順便用衣袖掩住口鼻:“你們怎麼停了?前面這麼臭,是鬼師在作法麼?”
大兔子沒吭聲,小點兒的兔子輕聲說:“怕了,走不動。”
程鳴羽:“不是要去救你們主人麼?”
倆兔齊齊沉默。
程鳴羽是個熱心人:“既然走不動,我帶你們去就行。”
倆兔在她懷中掙紮,程鳴羽朝著那院子走去。
“莫怕。”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底氣是從哪兒來的,“我雖然說不清楚自己現在還是不是普通人,但我還挺不尋常的……”
話音剛落,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穆笑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你還不是山神,只是一個尋常人。”
程鳴羽嚥了口唾沫:“你這麼快就找到了我?”
穆笑看看她,又看看她懷裡的兩只兔子:“你逃跑就逃跑,還抓這種東西?”
“呸!”大兔子嚷道,“什麼叫這種東西!我有名字,我叫金枝!”
它轉頭催促妹妹出聲:“玉葉,告訴他你的大名。”
小兔子溜圓的紅眼睛看著穆笑,耳朵垂下來,把臉都遮住了,就是不說話。
大兔子無奈,輕輕踢了妹妹一腳。
穆笑並未仔細聽兔子說的話,他注視著薄霧之中的小院子。
邪佞的煙燻氣味越來越濃了。
鬼師接過婦人給的銀錢,滿意地掂了幾下。
這已是她能拿出的最後的錢,鬼師知道。他將銀錢揣入懷中,從布囊裡拿出數十幅鬼神像,一一掛在床沿。
“不要出聲。”他叮囑婦人。
婦人連連點頭。
一簇黑色火苗從鬼師手中的油紙中燃起。火苗越來越大,幾乎要將他手掌包圍。屋內明明無風,數十幅鬼神圖卻簌簌而動,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