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她卻已經握住了他的手。
殷喜來看過他後,醫生說殷宏的精神狀態有了好轉,但他的各處器官仍在繼續衰竭,他們只能盡力維持,卻做不到把他救活。
從醫院出來後,殷喜接到了傅景時的電話。
她抽了抽鼻子一個人站在寒風中,那麼冷的風,卻還是凍不住她的眼淚。
“你哭了?”
“沒哭。”
就是因為知道傅景時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所以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的理直氣壯。
此時她真的好慶幸自己能跟著傅景時回來啊,不然她恐怕這輩子都會活在對殷宏的怨恨中。想起殷宏哆哆嗦嗦的對她說的那些話,殷喜的眼淚怎麼止都止不住。
“傅景時,我現在好想你。”
渾身都凍得僵硬,殷喜懷念著傅景時的體溫。那邊傅景時聽到後低低笑了一聲,回道:“那你想不想現在見到我?”
殷喜想,所以她如實說道:“我現在在醫院。”
“我知道你在醫院。”
安靜的聽筒中忽然傳來一聲類似關車門的悶聲,接著有風聲從裡面傳來,男人含笑著說道:“小喜,抬頭往前看。”
不遠處,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就舉著手機正對著她笑。殷喜愣了一下,這才開始慌慌張張的去擦眼淚,喜悅與悲傷混合在一起,她握緊手機一步步緩慢向他走去,走了幾步,她忽然站住不動了。
“傅景時。”
“嗯?”
“我想抱抱你。”
回應殷喜的是傅景時低悅的笑聲,他沒有說話,而是站在原地沖殷喜張開了雙臂,於是殷喜不再遲疑,直接快速的撲入他的懷中。
溫暖的懷抱瞬間驅散了冷冽的寒風,殷喜吸了口他身上的清淡氣息,雙臂環著他的腰,這種緊密的依偎,是如今她最為需要的。
“本來我回a市還有些猶豫的,如今還好是回來了。”
坐回溫暖的車內後,殷喜也沒從傅景時身上下來。她將頭倚在他的肩膀上,鄭重道:“傅景時,我要好好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
車內有備好的暖手袋,傅景時將暖手袋塞到她懷中後挑了挑眉,“你是自願回來的,如果你不想回來,難不成我還要親手把你綁回來?”
一說起‘綁’這個話題,殷喜就不淡定了。
她忽然就想起兩人在剛重逢時,傅景時就是直接將她綁走的。他不僅是綁了她,還喪心病狂的把她囚禁在玫瑰莊園住了好些天。
“傅景時——”
從傅景時的肩膀上起來,殷喜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如果我永遠不跟著你回a市,你真的不會把我綁回來?”
傅景時平靜的面容裂了一條縫,微勾的嘴角一點點撫平,他回頭捏住殷喜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我不會。”
不過是個城市罷了,只要是殷喜喜歡,她想住在哪裡都可以,他大可以跟著她搬移,只不過是公司的事處理起來稍微有些麻煩罷了。
“殷喜,我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