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的路上,殷喜一直在想自己到了a市之後應該住在哪裡。畢竟她離開多年,這裡已經沒有她可以棲息的地方了。
傅景時說想讓她和他住一起,殷喜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住在酒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謝況給她打來了電話,他告訴她,他已經將殷家上上下下打掃幹淨,就等著迎接她回家了。
“迎接……我?”
從電話聽筒中,謝況的聲音沉穩有磁性,這聲音讓殷喜找不到當年熟悉的感覺。直到她下車,看到了站立在街口的白衣少年。
準卻的來講,謝況已經成長為男人了。與傅景時喜歡的黑色系不同,謝況的衣服多是亮色,此時他穿了件白色格子大衣低垂著腦袋,就算看不清面容,但他修長挺拔的身形仍是吸引了一大票人。
“姐。”
幾乎是殷喜下車的那一刻,謝況就抬起了頭。曾經清秀精緻的少年眉眼全部長開,多年未見,殷喜倒不知道她家弟弟竟能長成如此絕色。
殷喜原以為,多年未見的姐弟,再見面時肯定也會尷尬疏離。可如今她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眼眶一陣發酸,一股沖動過後,她直接沖過去抱住了他!
真好啊。
明明當年還是和她一樣高的少年,如今已經長得比她還要高了。謝況在她抱住自己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才回抱住她,對著她輕聲說道:“姐,歡迎你回家。”
小況依舊是那個小況,哪怕他現在已經從精緻少年成長為一代絕色,但他仍舊是殷喜那個熟悉的弟弟。
因為殷喜僅是抱了他一下,就讓他紅了耳根。
離開a市後,殷喜從未去打聽過殷氏的事情,她是下了狠心離開,就不會給自己留一絲心軟的餘地,如今她對現在殷家的狀況一無所知,還是謝況一點點告訴她的。
讓殷喜沒有想得是,在她離開的三天後,殷宏也曾派人跟著傅景時的人找過她。
殷喜聽到後嗤笑一聲,問道:“跟著傅景時的人找?我這才一走,他就忙著對傅氏獻殷勤了?”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這樣。”
送走傅景時後,謝況主動接過殷喜的行李箱。他眨了眨眼睛說道,“但是你絕對想不到,自從知道你走後,殷宏的心情就沒好過,後來他在看到秦曉珍為了慶祝你離開做了一桌子菜時,更是憤怒的掀翻了桌子。”
一提起秦曉珍,兩人的氛圍就有些怪異了。謝況見殷喜下意識的垂下頭,他從口袋中掏出鑰匙開門,嘆了口氣說道:“姐,你相信我嗎?”
還是多年前的那幢別墅,進屋後殷喜發現這裡的裝修與擺設也從未變過,只是這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在看了你給我留的那張紙條後,我沒有動秦曉珍的孩子,但是她的孩子還是自然流掉了,沒能保住。”
自殷喜離開後,殷宏的心情越來越差,哪怕是懷了孕的秦曉珍,也難討到他的歡心。兩人在這之後整日的吵架,於是在後來的某一天,這個孩子掉了,從此兩人的關系降到冰點。
後來殷宏整日待在公司,三天五天不回家是常事,每次回來時,也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分不清人影。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年多後,有天殷宏忽然收到了一條奇怪簡訊,他照著簡訊上的地址找了過去,卻直接撞到了秦曉珍和別的男人歡.愛的場面。
“姐你知道和秦曉珍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嗎?”
殷喜聽得一愣一愣的,她下意識跟著詢問了一句,謝況彎了彎嘴角,笑得很是好看。“是殷氏的財務部經理。”
“其實秦曉珍不僅僅是出軌,她和那男人還揹著殷宏挪用了殷氏一大筆資金。事情暴露後兩人拿著錢跑了,自此殷宏一病不起,就在上個月,他病情持續惡化,半個月前搶救回來後,現在也只是在吊著半條命。”
“這些……傅景時都沒有告訴過我的。”
“你不問他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你。”
殷喜一時間還很難消化這一系列的變故,謝況見狀後去給她倒了杯溫水。等她緩的差不多了,才猶豫了一下,問道:“姐,你想去看看殷宏嗎?”
想嗎?
殷喜下意識的就想說‘不想’,她張了張嘴,但不知怎的那個詞兒卻死活也說不出來。謝況看著她的神情,又嘆著氣緩緩加了一句:“醫生說,他可能撐不過這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