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東湖時,天已經亮了,許志遠把車開到了馨苑小區。
自從石渝他們搬走以後,於小魚便重新裝修,便把鑰匙給了張汐,她只是偶爾來這裡住了有限的幾次。
許志遠默默地跟在張汐身後,感覺到她周身的冷氣壓。他很訝異,這個他從十七歲就認識的小姑娘,何時修煉成了大神。
他不知道的是,他們冷戰時,本來只是一助的張汐,手術直播中,主刀的老師突發心臟病。可是手術正進行到關鍵時刻,換人和停止手術,對術中病人都存在著巨大的風險。一助的她果斷上臺繼續手術。那時的她,手裡的手術刀那就是她的武器,彷彿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無影燈下,她彷彿就是哈雷庫欣的化身。
二人用了簡單的早點後,張汐不容置疑地打發了許志遠。
母親的遭遇,讓她對所有的男人失瞭望。
在約好的瀾園咖啡廳,古昊來了,帶來了於小魚親生母親留給她的封遺書。
插一句,如今的咖啡廳已經改為瀾園,而不再是灡園了,就象是它的主人石渝已經不是從前一樣。
當張汐接過這封遺書時,她並沒有馬上拆開來看。她只是檢查了一下封口,拆開的痕跡。但她依然不敢斷定沒人拆開過。
她貌似不在意地放在一邊,端起面前的咖啡,細抿了一口,感覺有點膩,並不喜歡這種味道。她不經常喝咖啡,晚上如果需要熬夜學習,她還是喜歡有著古老傳說的普洱茶,甚至會不怕浪費時間去煮上一壺來醒腦。
古昊莫名地被面前的女孩兒給震住了,好像理虧似的不敢先說話。
還是張汐打破了沉默:
“古昊叔叔,事情還是需要你仔細講給我聽,儘量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沒有質問,聲音出奇的冷靜,古昊沒有理由拒絕。
當古昊只是掩去了最機密的生化資料部分,其餘的全部都講述了出來。
張汐的手微抖,她無法控制地悄悄落了淚。她那個看上去神經大條的媽媽,其實是個特別敏感的女人。從她記事起,也許就是知道了自己不是姥姥親生的,什麼事都不會去麻煩姥姥姥爺家,甚至是因為她而放棄了自己的事業不說,還放棄了自己的感情。
直到這一刻,張汐才真正體會到那種刻骨銘心的母愛,尤其是昏迷中記住的只有她這個唯一的女兒。
抬起頭來,張汐做了個決定,當著古昊的面拆開了那封遺書。
不出她所料,其實這封遺書於政和早已經拆開過,古昊也看過,甚至他幾乎都能一字不差地背誦下來,誰讓他能過目不忘呢。
“我親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