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以我對你們家族資料的分析,我依然還是認為心理治療比藥物治療更有效。透過每個案例,病發期都是女性情緒激動容易失控期,比如青春期,婚前和產後,再就更年期,這幾個階段,都是女人精神失調的敏感期。我個人認為,根本沒有什麼詛咒,那都是你們臆想出來的封建迷信思維。”
其實許光輝心裡並非如此想的,但他以為,目前應該給予老人的,除了安慰以外,更多的是應該給他希望,他們家族遺傳的這種疾病,心理疏導比藥物治療更重要。
“哦?”
別說,這幾句話比那營養液還有效,楚健雄慢慢地坐了起來。
“光輝,我餓了!”
已經是滿頭華髮的楚健雄弱弱地對自己的學生說道。
聞聽老師突然說這話,許光輝差點哭了。老師已經年過七旬,非常喜歡孩子,卻因為對大姐母女的愧疚,立志丁克,以致於和初戀結婚二十多年後中年時離婚,雖然後來兩人舊情復燃又復婚了,但兩夫妻好象是更喜歡孩子了,所以,老兩口就把他們的學生看成是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許光輝。
許光輝少時家境貧寒,大學時,楚教授看到他在學校餐廳端盤子,就讓他過來做他的助手,管理他的藥理實驗室和心理諮詢材料,特別在後期他創辦的心理諮詢所,許光輝更是發揮了他的作用,不但解決了學費和生活費,更是為以後的工作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當許光輝知道老師一直在尋找他的大姐一家時,他也一直在關注這件事,卻沒想到,老師在東湖市出了事,問起他有關基因方面的藥理時,他就敏銳地猜測到了,她們一家居然會來到北方的東湖市這樣一個二線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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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老師相識的三十多年中,情同父子的師生情,那是極少有人能體會的,亦父亦師,早已經是是一家人了。
秦闖早上天未亮就來了醫院,他妻子早早起床給煮了稀爛的小米粥,所以,許光輝也不用出去買飯,趁小米粥還熱乎著,就服侍老師喝了一碗,待老師感覺胃裡舒服了才扶著他老人家下床走了一小會兒。
“好了,你也坐下吧,我和你仔細說說。”
楚健雄沉默了半晌,終於慢慢地說:
“我聽到小秋管小婧叫亞婧,但我敢肯定,她倆就是小秋和小婧。雖然已經過去近三十年了,但她們長得太象我大姐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尤其是小秋,她簡直就是大姐的翻版。”
一邊說著,楚健雄情不自禁地按住胸口:
“可是,小秋她不認我,她說她不認識我。我知道,大姐恨我,她們也恨我。我,就是個罪人,罪人啊!光輝,如果當年,我對大姐夫撒個謊,說那些都是空穴來風,都是子虛烏有的,姐夫也不至於為了離婚而婚內出軌,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光輝,我就是個罪人!”
說著,心臟又是一番抽痛,好在許光輝及時把藥片放進他的舌下。
看著楚教授象個孩子一般地抽泣著,許光輝心裡也是特別難受。這是一種的罪孽啊,要捨棄了一生的幸福來贖罪!
“老師,你把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放心,我保證不會讓那詛咒發生!”
楚健雄默默地拍拍許光輝的手,終於疲憊地合上了眼睛,他已經患了多年的睡眠障礙焦慮症,很久以來,每天也只能靠藥物睡上兩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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