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的機場,洋溢著聖誕節的狂歡。
石渝的母親孟姝,正坐在候機大廳的休息椅子上,目光一直追隨著小外孫女囡囡的身影,生怕這個才一週半的孩子摔倒了。
其實這根本用不著她這般關注,因為女兒女婿都在女孩的身邊。
從外孫女的身上收回目光,她才把心思投放到思念她的大孫子上來。
說到大孫子石果,她就歡喜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如果不是因為兒媳的那張冷臉,她才不會捨得扔下孫子來到美國。
只是,她一想到兒媳閔亞秋,一想到她那張冷冰冰的臉,她那後槽牙又感覺有些疼了。
她現在也理解了兒子的心情,寧願在外面飄著滿世界做生意,也不願意回家每天面對著那張臉。
可是這個冷麵媳婦,當初卻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看上後,硬塞給自己兒子的。
孟姝認為,她那也是為了兒子好,畢竟當初那樣的情形。
石母實在不想回憶那個女人當時抱著孩子跪在大門前逼婚的情形。任何一個做母親的,看到那樣陰險的女人,都會橫加干涉的,只是,這似乎是害了閔亞秋。
當年,小了兒子石渝整整七歲的閔亞秋,是她當年最得意的弟子,也是當時學校裡的校花,因為不愛笑,所有被眾人稱為“冷美人”。
那一年,即將畢業的閔亞秋,被系主任孟姝叫到了辦公室,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說她和男朋友分手,許諾她畢業後分配到龍湖中醫院。當時的閔亞秋,高考時那是按委培生擴招的,畢業後是要回到籍貫老家的。而閔亞秋的老家,卻又是南方一個很貧窮閉的小縣城。而她的男朋友和她一樣,是她的同鄉,所以,根本沒有能力改變她的境況。
總之,在被種種誘惑下的閔亞秋,最終和男朋友分了手,那年她二十三歲,石渝則已經是而立之年了。
就在閔亞秋同意的兩天後,她就匆匆嫁給了孟主任的兒子,也就是當時中醫院院長的兒子石渝。
沒有婚禮,沒有賓客,甚至石渝的姐姐都沒來得及從美國回來,只有一個幾乎是瘋癲的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就那麼矗立在大門口。
其實,美麗動人的閔亞秋,在一見到石渝時,石渝身上那股藝術家的氣息,早令她心動了,心裡也不再感覺委屈了。所以,這一天,即便是這種情形,嫁給石渝,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只是這一點,孟姝並不知道,還一直感覺很是虧欠她,這也是後來婆媳關係處不下去後,孟姝感覺有愧於閔亞秋,而遠走他鄉的主要原因。
孟姝心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為了孫子石果,她會勸兒子離婚的,兒子這些年過得太苦了。
“媽,你又在想你的寶貝大孫子了吧?哈哈!想什麼,每天晚上都和他影片,他就是掉了根頭髮你都知道。”
石渝的姐姐石濤把女兒交給丈夫汪國鋒後,就向著母親走來。
石濤,和石渝長得很像,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典型的丹鳳眼和通天鼻。只是,石濤遺傳了母親的瓜子臉,而石渝卻是標準的國字臉,大概是遺傳父親的吧,這姐弟倆,倒是還挺會隨,試想一下,如果石濤長了張國字臉,那豈不是有些女漢子了嘛,而不是如今古典美女的美好形象了。
石濤同母親的感覺一樣,也和閔亞秋的性情格格不入,經常被她的冷漠打擊得全身冰冷。後來於小魚瞭解到,閔亞秋的自卑毀了很多人的生活,她把親人的包容當成了憐憫。
唯一的男士汪國鋒,是個憨直熱情的大男人,他把登記牌給了她們母女後,率先抱著孩子登機了,囡囡第一次坐飛機,在他懷裡顯得有些興奮。
母女倆在商務艙中坐好後,石濤看著那對父女玩的開心,這才附身輕聲對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