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完這幾句後,鄭含停了下來,但曹越繼續:“陛下之壽三千霜,但歌大風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後面這幾句,我覺得原詩中不一定有,”鄭含笑著說道:“很多研究詩詞的學家也認為,後面這幾句是另外的人所作。”
“我也這麼認為,”曹越點點頭,但又說了一句,“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其實很能引起人感慨。”
“但與前面那些詩句相比,味道真的完全不一樣,我也認為是後人偽作。”鄭含笑著說了自己的意見後,又小聲說道:“其實我覺得這首詩現在不推崇很好理解,因為太暴力了。‘履胡之腸涉胡血,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比‘笑談渴飲匈奴血’還要暴力。”
“不是太暴力,”曹越搖搖頭,“而是有人認為這詩宣揚大漢民族主義,詩中意思要把胡人全部殺光。為了大家都明白的原因,這樣的詩肯定不會上教課書。”
“說的也有道理,”鄭含點點頭,“不過我卻很喜歡這詩,好像我們以前也討論過,我還寫過這首詩送給你呢。忘記了沒?”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曹越也點點頭,又感慨道:“現在的人沒辦法理解李白寫這首詩時候的豪氣。所以,這樣的詩不敢推崇,也沒底氣推崇,很多大學生都沒看到過這首詩,太可惜了。”
“胡無人,漢道昌,說的真夠霸氣,”曹越的話,讓鄭含也起了感慨,“也只有那個時代的人,才有膽氣和豪氣說出這樣的話。”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也只有那幾個朝代才能實現。”曹越側頭看著鄭含,神情嚴肅地說道:“我忘記了有沒有和你說過這樣的話,我最欣賞的英雄,並不是像嶽王爺這樣只是抵卸外敵的悲劇人物,而是那些為了華夏開疆拓土,征伐四方的英雄。像衛青、霍去病、班固、李靖、蘇定方、裴行儉、程務挺等能讓胡人聞風喪膽的超級英雄,才是我的偶像。其實,我真的挺想如霍去病一樣,年紀輕輕時候就帶著一支軍隊,殺伐四方,把威脅華夏的敵人全部消滅,真正打出國威。可惜,這樣的願望,恐怕一輩子也難以實現了。”
看曹越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落寂,鄭含馬上挽住了他的手臂,安慰道:“你已經很了不起了,能有你這般戰功的人,真的沒幾個。”
她又馬上轉移了話題,“現在有很多人說出生於碎葉的李白是胡人,李唐也是胡人的天下,我覺得很可笑。就看李白這首《胡無人》,所有答案都有了。如果李白有胡人血統,他會寫這樣一首詩嗎?還有,如果李唐是胡人的天下,那這樣的詩可能存在嗎?”
“華夏古代,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李唐是正宗漢家天下的事實,只不過近代的某位大師,標新立異提出了這樣的觀點。他難道不知道,華夏古代是以男性為尊,不管女方是什麼樣的血統,只要父系是漢人,那後代就是漢人;漢家女人嫁與胡人,即使生出的小孩非常像漢人,也被認為是胡人血統。唐朝時候,漢文學發展達到了是胡人統治,不知道是無知還是故意這樣而為。”曹越有點激動。
“你是真正的歷史大家,”鄭含笑了起來,“我認可你的觀點。”
曹越想了想後,附在鄭含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我雖然達不到霍嫖姚的高度,沒有他的成就,但說不定哪天,我也會在華夏外面,建立一塊漢人的地盤。”
“啊?!”鄭含頓時驚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