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拉馬拉草原附近,有一片茂密的森林,被一條從不幹涸的河流劃分成兩半。
東面的榛子林靠近懸崖的附近有一個山洞,山洞原本是一條蟒蛇,前年的時候卻被一隻流浪而來的大老虎打跑了,從此以後這裡就成了大老虎的窩。
這裡沒有什麼天敵,閑得蛋疼的大老虎開始打起了西邊兒森林的主意,雖然看不清楚,可聽河邊的老河龜說,那邊有一對兒老虎帶著頭小母老虎,黃皮黑白條紋的那種,跟他自己的不一樣,是本地老虎。
那是別人的領地,按理來說大老虎是不能過去的。
不過前面不是說了麼,大老虎閑的蛋疼就像搞點事,於是在一天,趁著天氣陰沉其他動物都往家裡鑽的時候,大老虎準備充足的跳下了河,撲騰著想要橫穿森林中間的那條河流。
天上的雷一聲響過一聲,河流似乎也被天氣感染了,變得有點焦躁,水面倒是還算平緩,可下面就有點湍急了。
附近的鱷魚都已經往岸邊靠了,大老虎蹬踩了幾只懶洋洋的鱷魚腦袋撲騰跳到了河裡,劃拉著四肢踩著水使勁兒的遊。
河流是直接貫穿大草原大森林的那種,雖然只是分支,卻也夠寬夠深,否則也不可能一年四季不幹涸。
大老虎遊啊遊的,都能看到對面的路面了,四隻爪子卻感覺也蹬累了,想著幹脆歇一歇飄著走一段路,反正森林面積夠大,順流而下沖飄一段也完全不用擔心抵達不了陸地。
誰知剛噴著鼻子吐出口喝水,腦門兒上就是一痛,大老虎騰出一隻前爪摸了摸腦門兒,氣惱的嗷嗚叫喚了一聲扭頭去看,卻見對面的岸上居然有隻渾身白毛的兔子正在著急的順著岸邊追著他跑。
大老虎決定一會兒上了岸一定要把這只敢用石頭砸他腦袋的兔嘰次掉,剛好遊了這麼大半天肚子也餓了。
兔子看見“昏迷”的大貓終於醒了,也是狠狠鬆了口氣,丟了手上的其他石頭連忙沖他喊話,“大白貓,你還有沒有力氣?再堅持一下!前面有個地方有倒塌的樹幹,到時候你用點力氣,我在那上面拉你!”
大老虎有點懵,抖了抖耳朵,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難道這邊的森林裡就這麼和諧?連暱稱都出來了。
想到這裡,大老虎心裡納悶兒得很,不過還是重新把兩只耳朵別成了飛機,盡量讓水別往裡面鑽,水進耳朵可難受了。
到了前面,靠近岸邊果然有一根斜倒下來的老樹,枝丫都已經被河水泡得沖走了,只有上面那一側的枝丫還稀稀拉拉堅強的生長著綠葉顯示這棵樹還沒徹底死去。
兔子個子嬌小,卻腦子聰明,自己快速的跑到前面來,找了藤蔓做了個圈,等到大老虎順流而下沖過來的時候,哪怕大老虎沒多少力氣了她也能把老虎給拴到圈裡綁在樹幹上,讓大老虎喘口氣積蓄力量爬上來。
天上哐哐的打雷,烏雲也一層堆了一層,明明還是中午呢就好像要天黑了。
兔子就是想要趁著雨下來之前趕到河邊打點水回家儲存起來,萬一這雨下得久了家裡也能有水煮蘿蔔。
雖然蘿蔔也能生吃,可蒸一蒸煮一煮卻更美味,家裡的奶奶爺爺也能更好入口。
大老虎就這麼被兔子給拴住了脖子跟前爪暫且固定在了樹幹上,大老虎有點懵,仰著腦袋愣愣的看兔子。
兔子抬手擦了擦汗,以為這只大貓是被嚇傻了,喘著氣笑著安撫他,“別怕,喘口氣就能重新上岸了。”
陸地上的動物們都不太喜歡泡進水裡,特別是大貓。
兔子看看眼前因為渾身被水打濕而顯得格外狼狽的大白貓,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還好是這段河流,要是過了這棵樹再往前面,她也沒辦法救對方,只能去找其他動物幫忙。
可那樣一來耽誤的時間就長了,再順流而下可就是一處瀑布了,落差雖然不算太大,可那邊是森林邊沿黑熊的地盤,黑熊很討厭有其他動物隨便踏入他的領地。
大老虎回過神來,甩了甩大腦袋,水漬到處都是,兔子見對方這麼有活力,心裡高興,被甩了一臉的水也不生氣,反而笑著挪開了一點,“大白貓,趕緊上來吧,一會兒下起雨來說不定會落天火,在森林裡走動太危險了。”
天火就是打雷下雨時最常有的,樹木被天上的天火擊中就會産生大火,運氣差還會燒好久,平時兔子他們這些生活在森林裡的動物也會及時將幹枯的樹木給處理掉,盡量避免天火燒起來的時候太嚴重。
大老虎跳上了樹幹,甩了甩耳朵,這下聽清楚了,原來這只兔子是把他當成了落水貓了,一想通大老虎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抖幹了渾身毛發上的水,蹲坐在樹幹上剛準備說什麼,卻被兔子一把拽住了爪子,自顧自的在前面帶路,“你家是哪裡的?是別的森林過來的嗎?不管怎麼說我們先回去吧,眼看著就要下雨了,先去我家躲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