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個男子,一身白色戰袍,吹來的風叫身後的鬥篷獵獵直響,如刃般分明的側臉,眉峰勾起一抹俊朗,那緊握著韁繩的手,如遠山青竹般骨節分明。
這樣一個人,分明是神界才有的人。
若是這輩子,能賞得這男子一個微笑,便此生無憾了。
容姬痴了般瞧著佩寧,一雙眼睛從開始便一直未眨過。
“小姑娘,往旁邊稍稍,你踩著老婦的腳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耳旁忽的響起,打碎容姬的痴想,容姬往腳下一瞧,卻見自己正踩著別人的腳,立時跳開,連聲道對不起。
那老婦也沒多做糾纏,瞧著容姬笑笑,道一聲沒關系便走了開去。
臨走之前卻不知在想什麼,又轉過頭瞧了容姬一眼:“小姑娘,喜歡了,便要千方百計的拿到手上,這才算完整的喜歡。”
未等容姬回話,便轉身拄著柺杖走遠。
容姬正自回味老婦人的話,身旁不知何時又開始喧嚷起來,一旁的人將容姬推來推去,叫容姬一時有些站不穩。
“姐姐!你在哪嗚嗚嗚。”一道清脆的孩子哭聲忽的在不知何處響了起來,容姬猛地一慌,瞬時想起自己因著太過沉迷而忘了回去接容亦。
一時心裡緊張的仿似有萬千隻手在抓著,容姬慌張的往哭聲傳來的地方望去,人群熙熙攘攘這,容姬個子矮,墊著腳卻又被前面的大人遮了視線。
容姬只得扒開人群朝哭聲擠去,一路跌跌撞撞的,被不少不知名的東西刮破了皮。
“姐姐。”容亦仍哭著,剛剛拿了糖人後,滿心歡喜的想找姐姐一起吃,可是轉眼去找姐姐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消散完,惶恐便洶湧滿溢上來,剛剛還在那的姐姐,只是一個拿小糖人的時間,便不見了蹤影。
容亦立時嚇的哭出聲,一旁的大人嫌容亦哭鬧的聒噪,將容亦往人群中推去。
“你姐姐定是去看皇上不要你了,你去人多的地方找找。”
容亦總聽姐姐念皇上,如今聽了那人的話,心裡的惶恐難過更甚,一下子哭聲更大了。
中間有一群穿著戰衣的人騎著馬走過,兩邊的人都為他們讓道,容亦便想著,這定是皇上了。
那皇上一定知道姐姐在哪裡。
因為姐姐說過,皇上是無所不能的,皇上是天界來的仙人。
思及此便抽抽涕涕著往路中間走。
佩寧未料及此時會突然竄出一個哭鬧的小孩,狠勁拉了韁繩,白馬被拉住,揚著蹄子長長嘶鳴一聲,險險擦過容亦。
前面計程車兵下了馬便要驅趕容亦,佩寧揮揮手叫士兵停了手,自己翻身下了馬,走到容亦面前蹲下:“你在哭什麼?”
容亦那手背擦了擦鼻子裡的鼻涕,手上的糖人也沾染了些鼻涕:“我在找我姐姐,那個大人說,姐姐來看皇上了。”
說罷,抿一口糖人,將剛才的鼻涕連著一起含進嘴裡。
佩寧瞧著容亦一系列動作,不由有些好笑,起了逗弄這小孩的心思:“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