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獄府裡彼岸花心,可以去毒,至於這蠱蟲。”說罷便轉身急急道:“我且回獄府一趟,這些時日你好好照顧昱淵。”
“好。”
“若清玖回來了,告訴我一聲。”
“好。”
獄府。
獄府的天永遠都是黑的,巨大無比的黑色大門散著濃鬱的陰氣,門口兩座石雕像張牙舞爪著,獠牙黑亮,在夜月照下仿似閃著駭人的光。
乍一推開門,黑色的煙雲繚繞,昏暗的火把將本就陰森的獄府襯的更加恐怖,遠處不時傳來猛獸的嘶吼以及人類的慘叫聲,叫人只覺背後冷汗直冒。
獄府最上方,一黑袍男子帶著獠牙面具,手裡捧著一卷發黃的老舊的書,眉頭皺的死緊。
“帝主,剛剛黑白索了一人下來,那人說陽間有人稍信給閻帝,是前不久離開的清玖姑娘寫來的口信,上書提著閻帝親啟,似乎是很緊要的事。”
閻帝本因著鳩禾的事情久不得解而心煩,如今聽見清玖的名字,嘴角起了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拿過來吧。”
素白的信紙,一開啟,清玖如百靈鳥般清脆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閻帝閻帝,清玖現在潛藏在魔族xue窩了,我聽到他們在說血蠱的事情。”
“魔族?”閻帝忽的怒了,修長的手指忽的燃起一道藍火,將信燃成灰燼:“她怎的去魔族去了!她不知有多危險嗎?”
說罷便拂袖就要走。
站在一旁正整理著書冊的獄文官聞言,停了手裡的活:“帝主剛剛在說血蠱?”
閻帝停了步子:“你知道?”
獄文官彎著腰,恭敬道“帝主可是忘了,前些日子獄府被索來一年輕男子,名喚容亦,枯瘦無比,渾身似是被藤條纏繞,死狀及其恐怖,他自言被人種了血蠱,來時哭哭啼啼的,只道若是再給自己些時日,定能解了血蠱。”
“他人現在在哪?”
“好像是要去孟婆那裡了。”
閻帝召了自己貼身侍衛:“去魔族,把清玖給我帶回來!”
甩了黑袍往忘川河趕去。
容亦站在忘川河橋頭,前面長長的排著隊,有頭發已白身材佝僂的老人,也有剛生下還只會哭的嬰幼兒,生老病死,各自姿態。
忘川河邊,彼岸花開的大紅大紅的一片,美的妖異陰柔,奇香四溢。
容亦後面一男子,白麵書生的模樣,此時卻再也沒有那股子書生該有的風流儒雅,滿眼通紅,鼻涕橫流好不狼狽。
那男子不停地念著:“我的倩兒,她不能沒有我,她一個人還留在陽間,她該怎麼辦,我不想把倩兒的記憶忘了,我不想忘,我不想忘。”
前面一個一個走著,那孟婆披著黑色的鬥篷,黑色的帽子遮住自己的頭,叫人看不清神色,唯有手裡的孟婆湯一碗一碗的端給來的人,嘴裡不時唸叨著:“哎,生死苦痛,喝了忘川水,來世再來,來世再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