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愣住的還有眼前的穆稜,看到來人,他立刻變得咬牙切齒,“又是你。”
身後的聲音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又隱隱有一絲壓迫感,“怎麼剛剛捱打的還不夠?這回真想斷胳膊?”
穆稜剛剛在他這落了下風,這回更不會硬碰硬,只能啐了口唾沫,收了手,“你等著,老子早晚有一天找回場子。”
穆稜甩開他的手,氣憤的離開。
身後那人輕蔑的嗤笑一聲,燕歌感覺身上支撐她的力道消失,然後她瞥見旁邊有道藍白相間的身影掠過她徑直向前離去,全程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和她多說一句,就像是偶然路過的一個路人,快的讓她來不及道聲謝。
燕歌此時難受的緊,心髒像是被緊緊揪著,胃裡翻騰,她蹲下身,臉色蒼白,眼眶泛紅,卻極力隱忍。
雨越下越大,陸秋走出巷子,正巧碰到林清琰和劉宇還有三四個人一齊從另一個巷子裡竄出來。
幾人都沒有帶傘,身上被淋的濕透透的,唯有陸秋打著傘,只有衣擺有些濕。
林清琰看到他,氣的牙癢癢,“喂,陸秋你也太不仗義了,下雨你也不告訴我們一聲,自己偷偷帶了傘,你這個拋兄棄弟的小人!”
陸秋微微抬起傘,露出了他那張英氣十足的臉,眼角一顆淚痣讓他多了一絲漫不經心的慵懶。
“嗯,你們不是說自己是個糙老爺們兒嗎?淋點雨多大點事?”
林清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有本事你也別打傘啊,你不是糙老爺們兒?”
“咦?”陸秋斜眼看他。
“你咦什麼?”
“你眼瞎了。”
林清琰扭頭問旁邊的劉宇,“他什麼意思?”
劉宇嘴角抽了一下,解釋道:“大概就是說,陸哥比你精貴。”
“臥槽!絕交絕交!”林清琰拽著 其他人離開匆匆去躲雨。
陸秋這才抬步跟上,路過剛剛那個巷子,他餘光瞥見不遠處蹲著的一團小小的身影,肩膀微塌,耷拉著腦袋,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孤立無援的寂寥,陸秋看了看,有些沉默。
雨水和淚水混雜著,燕歌終於找了發洩的時機,哭的有些難看。
眼前突然出現一雙板鞋,燕歌咬著唇將目光上移,掠過他修長的雙腿,落在他的臉上。
很帥,以至於燕歌一時間想不起該用什麼形容詞形容。
“看來剛剛的教訓還不夠。”
燕歌眨眼,不懂他的意思。然而陸秋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他脫掉校服外套扔在了燕歌的腦袋上,一把黑傘靜靜地放在地上,然後再次轉身離去。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燕歌敏銳的感覺到校服上傳來的他獨特的清香。燕歌將他的校服拉下來,露出清亮的雙眼,帶著晶瑩的水光。黑色的大傘替她遮住了外面的風雨,他的身影在雨幕裡漸行漸遠,燕歌抿著唇,手指微微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