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很卑鄙虛偽。
難怪跪在聖殿大人面前懺悔和懊惱都是無用。那個人已經看穿了他,就連柳賜寧也看穿了。
那個人,救了我。
卻也害了我。
……
魏凌寒翻仰過去,眼睛看向灰色的天穹,喘著氣。胸膛起伏著,活著。
猛的坐起爬起來,掃著衣服上的褶皺髒塵。雙手拍打幹淨再扶起散下來的髮絲,端正發冠。
又是破雲臺的凌寒君了。
“好了。結束了,我該繼續走了。”
他看向柳賜寧,含著一種悲憫可憐的意味。
“你永遠不會懂這種折磨,因為你像她。你甘於一切。可是我不是,她救了我,讓我看到更廣闊的天地,卻生生讓我止步於此。都是她!一切都是被她毀了!”
魏凌寒歇斯底里著。
“如果她不要逞強,不要叛經離道。我們還是和睦相處的同門,師父不會瘋了,師兄也不會瘋了。我們也不會受這些苦,可是,她呢,偏偏!偏偏要嫁給一個魔族!”
柳賜寧往前一步,魏凌寒飄搖得像片秋落的葉子。他站住忍耐著。
“我錯了嗎!是她背棄了師兄!清逸他瘋了,他要殺了她。我想救她的,可是我沒用!我被抓住了,師兄他,師兄他!”
魏凌寒忽的深吸一口氣。
“他廢了我的修為。他親手教給我的,他,他毀了我。”
“凌寒?我不知道。你……”
柳賜寧著急說些什麼,魏凌寒擺了擺手打斷他。
“你不在家,你出門遊歷去了。我就一個人看著他們。”
他不斷退後。
“師姐她被關起來,心情還好。我不敢跟她說,她還不知道。呵!不知道師兄瘋了。”
魏凌寒笑著乾咳了幾聲,抬手抹開臉。
“好了,給清暉收拾吧。”
說完邊直起腰來慢吞地往崖上走去。他穿著件煙青色的長袍,衣襬處沾了水變成深色,沉重地垂下。
柳賜寧眼睛閉了閉,抖著嘴角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