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棠起床後總要先梳洗的,時間是真的已經不早,清碧和紅燭估摸著宛棠也差不多該醒了,端好了洗漱要用的東西去敲門。
宛棠還窩在衛淵懷裡,聽見敲門聲也不願出來,衛淵去扶她胳膊把她拉起來坐好,“外頭敲門呢。”
“那你去開呀。”宛棠把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指了指門口。
“胡鬧什麼?”衛淵無奈地笑笑,四下打量宛棠的屋子,想找個藏身的地方,畢竟他一個男人就這麼出現在宛棠房裡對她影響不好。這一來他也有些悔,只顧著見她,從事那幾次都沒顧得考慮這個。
“小姐?”外頭清碧和紅燭見宛棠不應,屋子裡又隱約有說話聲傳來,便又敲了敲門。
宛棠推著衛淵,“她都聽見了,而且她也都知道的,你就去開吧。”
這推搡間還未等衛淵想好是否要去時,清碧和紅燭已經推門進來了。
兩個丫頭陡然見衛淵在自家小姐房裡,而且宛棠的手還抵著衛淵的胸口——
清碧和紅燭都被眼前所見驚到了,呆呆地站著。到底清碧經事多,先回過神,把手上端著的東西悉數放在桌上,轉身去把門關上。那邊紅燭卻還愣著,開口說話都不利索,“小……小小……小姐!這——”
宛棠把手從衛淵懷裡拿出來,起身去找鞋來穿。衛淵也從床邊坐起,他自認不是個拘小節的人,此刻卻也有些拘謹。
“你先別問了。”清碧拉住紅燭,從她手裡接過東西也放在桌上,然後拉著她準備出門去,“小姐,你先更衣洗漱吧,等好了你再來叫我梳頭。”
說完,清碧看著衛淵有些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帶著紅燭出了屋子。
雖是沒說出口,但衛淵卻懂了清碧的意思,宛棠要更衣,他一個男人待在屋子裡算什麼話?只是她大概知道宛棠和衛淵之間的事,她一個丫頭,又不好開口攆他出去。
“我也先出去——”衛淵說著就要走,卻被宛棠一把拉住。
“你都把我丫頭嚇跑了,還想走?她們不來伺候我,那自然是要你來了。”宛棠走過去,手伸進銅盆試了試水溫,不良不熱剛剛好。
“別鬧,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了?怎麼不合適了,我說合適就合適的。你今兒要敢走就再別來見我。”說完看也不看衛淵自顧自洗漱。
說什麼再也不讓他來見她,還不都是氣話,衛淵都被她逗笑了,但他真的很久沒見過宛棠這副任性又跋扈的樣子了,偶然得見還覺得有幾分可愛。
不走便不走,宛棠的被褥還癱在那沒人收拾,她自己斷然不會動手的,衛淵只好趁著她洗漱為她一一整理好。
宛棠洗漱好,又去拿清碧放在桌上的衣裳準備換上。
這就真的不合適了,衛淵輕咳一聲,“我還是先出去——”
“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扭捏啊,我都沒說什麼呢。”宛棠拿衣服比量著,一邊笑他,“我早晚是你的人的。”
宛棠轉過去看著衛淵,沒有嬉笑,面目裡帶著莊重認真,衛淵知道她沒說笑,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也跟著點頭,“嗯。”
可終究還是衛淵背過身去,宛棠換的衣裳。
這些都做好,宛棠才去叫了清碧過來。宛棠坐在妝鏡前由清碧給她梳發,衛淵獨自在一旁的桌邊坐著。
“紅燭那丫頭膽小,你記得告訴她今兒的事不需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