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玫一面開著車,一面點頭。
“其次,有一個細節不知道你留意到沒有,那就是張婕出事的那個地方與六姑兒子出事是同一個地方?”
葉玫又點點頭:“我知道,建忠說過。”
莊嚴道:“好,然後我們結合六姑對張妤的態度來看你發現了什麼沒有?”
葉玫想了想:“六姑對張妤有敵意。”
“沒錯,可是村裡人說,包括建忠自己也說,自從六姑丈夫死後村裡人都說是六姑剋夫,大家對她都避如瘟神,是張妤一直在好心幫助她的,她為什麼會對張妤有敵意?”
葉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
莊嚴也不指望她回答,而是自己說出了答案:“那是因為六姑兒子的死。”
葉玫徹底地跟不上莊嚴的思路了,因為莊嚴都是在推測,根本就給不出一條完整的證據鏈,警方辦案靠的就是證據,沒有證據鏈的支撐根本就不可能嚴謹地推理,偏偏莊嚴就扔掉了證據鏈。
“六姑兒子死的時間也很有意思,就在張婕死後的兩、三個月裡。”莊嚴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
葉玫緊皺著眉頭,她發現自己現在插不進話,只有聽的份兒。
“好,我知道你的心裡有著很多疑惑,那麼現在我們來做個假設,假如張婕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張妤所為,偏偏又被六姑的兒子恰好看到了張婕出事的那一幕,接下來他以此為要挾,想從張妤這兒得到好處那麼張妤是不是就只能就範。可是俗話說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六姑的兒子嚐到了甜頭,於是一次又一次地敲詐她,她就只能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反正殺人她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六姑的兒子也死了。”
葉玫瞪大了眼睛,她完全被莊嚴這種大膽的,不負責任的推測驚呆了,差點就沒握住方向盤。
“你也太敢想了吧?”葉玫說道。
莊嚴沒有搭理她,繼續說道:“而六姑早就發現了兒子的異樣,在六姑的逼問下她兒子應該把自己所見到的事情告訴了她,但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兒子就出事了。按說六姑應該是很悲痛的,如果是別人六姑或許早就已經報警了,可那個人竟是全村對她最好的張妤,這就讓她很糾結,這種糾結一直折磨著她,另外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原因,她同樣拿不好任何的證據證明她兒子的死就是張妤乾的,她甚至也為她兒子去敲詐張妤感到羞恥,正是出於這種複雜的心理,她才沒有去告張妤,但之前的感激卻變成了怨恨,才會有我們聽到她說的那段話。”
葉玫聽得很認真,不得不說莊嚴的猜測雖然沒有證據鏈的支撐可是卻十分有道理,她說道:“還有嗎?”
莊嚴抿了抿嘴:“六姑的那句話,這世間的一切菩薩都看在眼裡的,雖說是在解答她說的菩薩無處不在但又何嘗不是在暗示張妤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正是這麼一句話讓六姑送了命。張妤對我讓王建忠帶她去茶城求醫這事情不滿的真正原因也是因為他們去茶城耽誤了她除掉六姑,她同樣是怕夜長夢多。所以從茶城一回來她就出手了,那麼幹脆,直接就一把火將小廟燒了。”
“天哪,照你這麼說張妤還真是歹毒,先殺了自己的妹妹,又殺了六姑的兒子,現在是六姑,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莊嚴嘆了口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根本就不是張妤,而是張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