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如果不能拿出證據證明鳳姐就是害死薛鐵龍的兇手那麼我很可能等不到這幾個案子完結就會離開刑警隊,調到局裡去做文職。”葉玫的聲音不大,帶了幾分沮喪。
莊嚴笑道:“那也挺好,做刑警多累啊,事兒又多又危險,像你這麼一把年紀了連個正經男朋友都沒有,女孩子的人生太彪悍可不是什麼好事,會讓男人望而卻步,女人嘛,一個好的男人,好的家庭才是她最好的歸宿,相夫教子,琴瑟和鳴多好?”
葉玫恨不得一拳頭砸過去,自己的心情已經糟糕透頂了莊嚴竟然還陰一句陽一句的幸災樂禍。
“莊嚴,我們友盡於此,我就覺得奇了怪了,怎麼會認識你這麼一個人!”
兩個人雖然嘴上說著話,手上眼底卻沒有停下,他們仔細搜尋著茶館的每一個地方。
“黃子偉的事情有眉目了嗎?”葉玫突然冒出一句。
莊嚴搖搖頭,說到黃子偉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玫說道:“總把他留在警局也不是辦法,要不這樣,送他回家吧。”
莊嚴聽出了葉玫話中的意思,讓黃子偉回家,或許那個人會主動找上門去。
“反正你也拿他這情況沒有辦法,倒不如送他回去,假如他真的罪不致死,又假如真如你說的那個人有著他行事的原則,那麼他或許會良心發現替黃子偉解除催眠狀態。莊嚴,你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我們全都弄錯了,那天黃子偉其實根本就不會從那樓上跳下去,他在等著蕭叔上去,他的目的並不是想要和蕭叔同歸於盡,而是將蕭叔推下去。你想想,那晚如果他真把蕭叔給推下去了,然後他被警方給抓住,到時只要能夠證明他在推蕭叔下去的時候是處於被催眠的狀態,他自己根本就是無任何意識的,那麼他是不是就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莊嚴愣住了,這一點他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此刻聽葉玫一分析還真有幾分道理。
那個人善於利用人性的弱點,可是他還真沒有害死無辜的人。
說到無辜他又想到剛才葉玫提到的自己的父親、向天笑和蕭震雷,他們難道就不是無辜者了嗎?向天笑和蕭震雷莊嚴不好說,但他堅信自己的父親一定是個好人,好律師!
可為什麼那個人有意要針對他們下手呢?而且彷彿在那個人的眼裡自己父親等幾人像是十惡不赦一樣,就連他對張家父子的利用都很有分寸,偏偏為什麼非得要父親他們的性命?
這個答案恐怕只有那個人自己才知道了。
找了大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莊嚴坐了下來,點了支菸,別看是在屋裡翻東西一樣也是一種體力活。
他就坐在那架古箏的旁邊,他的目光望著那古箏,腦子裡浮現出了小林子坐在那兒彈著古箏的樣子。
自己最後一次見小林子的時候他就坐在那兒彈琴,彈得如痴如醉,他彈的是《高山流水》。
莊嚴還記得兩人的對話,我本俞伯牙,你非莊子期,這是自己先說的,接著小林子也說了一遍。
小林子當時怎麼那麼好的興致彈起了這首曲子?突然莊嚴的眼睛一亮,難道那是他給自己的一個提示麼?自己不是小林子的莊子期並不意味著小林子沒有自己的知音,難道他留下的東西在那個知音的身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