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極其偏僻的小院,在久樂鎮中著實不起眼。門口一棵歪脖子樹伸出低矮的院牆。小院的左右兩邊均是堆滿了草垛子的無人居住的倉庫。
小院是個二進院落。院子左側屋子內的木床上此刻正躺著虛弱的獬豸小獸。
說是躺著的,其實就是趴在床上。如今它孱弱得連張開眼睛都顯得費力。奄奄一息的模樣讓白芑委實著急。
在鬼域堂右分堂內白芑臨時給它服下的只是暫時護住心脈的藥丸,對於他真正的傷勢是毫無作用的。
龍舞和藍靜軒雖然不知道白芑和獬豸的關係,但是看得出白芑此勇闖鬼域堂右分堂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救出這隻小獸。
他們見白芑雙眉緊蹙,也不便多言,悄然退了出去,留給白芑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思考有什麼辦法可以救這隻小獸。
一切傷病都要先找出其根源才能對症下藥,這是最基本的常識。雖然白芑透過望氣之術大概已經看了獬豸周身的傷,十分棘手。但是她還是想要再此深入確定,希望有新的發現。
只見她站在獬豸的床前,深吸了一口氣,凝神靜氣手中扣了數枚銀針。手指飛動之際銀針刺入獬豸身上的各大穴位之中,沒入其中。每根銀針之上都牽著根極其細微的絲線,纏在白芑的手指中。
白芑手指輕緩地變動,銀針隨著她的牽引向獬豸體內深入探查。
不料銀針才剛剛開始向內移動,便嘎然而止。白芑的手指又小心地撥動著絲線,銀針毫無反應。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般,屋內全無聲息,白芑的手指的變化非常微小,如若不細細看,根本看不出她在控制著絲線。
她和獬豸體內的銀針就這樣僵持著,直到她的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她才十分不甘心地慢慢收回了銀針。
就在她拔出銀針的同時,獬豸睜開了他的眼睛,它想給白芑展露一個笑臉,慢慢裂開嘴都顯得之分困難,它放棄了,也許這個笑比哭還難看。
“放心,我定會想到辦法救你的。”白芑看著它的眼睛,十分誠懇。
獬豸張了張嘴,很艱難吐出幾個字:“你來幹嘛。”
白芑聽到他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心中一酸。這隻小獸就是這樣,總是用這樣的方式講話。到了這般田地也不改改自己的這個臭毛病。
“你先給我好好休息,不要擔心,不要講話,不要亂想,我是這神州之上一等一的藥修呢,除了我師尊以外,沒人可以說排在我前面。所以我定然會治好你的。”白芑快速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出了門。
待她輕輕掩上門之時,眼角不經意的含了一滴淚珠。
“怎麼?不好治?”藍靜軒的聲音委實有些太大了。
白芑眉頭皺了皺眉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藍靜軒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儘量壓低聲音道:“傷勢很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