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覺得這話不能信。她嚴詞拒絕了,
曹爹子覺得四味廳的管事不敢收他,現在女兒又這樣,他人生唯一的念想被打碎了。父女吵了一大架。
“我是你爹!”
“我住在侯府,我們家是侯府的屋子。”
“我要和你斷絕父女關係!”
“斷就斷!”她也怒了,叉腰大嚷,“我早看你不順眼了!你感謝我娘吧,沒我娘你還不是我爹呢!”
不是她親爹,她早就揍一頓,讓他在牢裡和她二舅舅一樣過幾夜,就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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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站在窗外,高冠鶴披,默默聽著父女吵架,他完全沒打算進去勸架。
他本是怕曹爹子在院子裡又摔了,才又回身來看看,沒料到遇到了曹夕晚躲在這裡和爹吵架。
她真閒。他嘆氣,又微笑,她應該是知道侯爺給她的藥裡有問題?
他知道,秦猛也看出來了。
秦猛在外面找了他的同門師叔,是武揚衛裡的軍戶醫官兒,重新開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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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親爹,你敢看我不順眼——?”她爹哭起來了,“大爺死了,你們都欺負我。”
“……”她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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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病了。拖著病體回了東梢間,她躺在炕上覺得小命不保。
她看出她爹身上有幾根草根兒,應該是在外書房的廊溝上沾的,不能讓他呆在府裡了。但她也怕他爹離開了侯府,離開了老太太和梧桐院,就沒辦法過日子了。
把他丟下不管?
侯爺會宰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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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也沒跟進去,他身如魅影,高立於彎月樹梢,看著她從梧桐院裡衝出來,他就知道她是氣到了。
但如今給她開方子的,既不是他,也不是顧院判,是侯爺手下的一個師爺。
嚴師爺。
這人在錦衣衙門經歷司裡為吏。應該是侯爺身邊二十年以上的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