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是我祖父。”
“長輩?師太也是你的長輩呀。她都七十多了。”
“……”
他挑眉,要還要開口,突然腳下有異。
他低眸,看到腳下已換了青磚鋪地,磚上偶爾竟有半隻凹進去的腳印。
這是僧鞋百納底。
這腳印似女子,像是尼師這般的出家人故意練功留下,但他心想,也可能是走火入魔的高手發狂,踏爛了磚面。
他不動聲色。
她一直和他說些不著調的拜師之事,是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嗎?
佛字門簾揭起,小小石室,燈光下,妙蓮師太盤坐,面容枯槁,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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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施主。”妙蓮聲音似乎有點僵硬,但柳如海心知,她年上七十能有如此,已是精神矍鑠。
“師太。”曹夕晚合什稟告,“今日特意來,是和師太說件事兒。師太的前夫——”她頓了頓,換了一個稱呼,“師太的仇人,與師太有滅族家仇,還竊取師太家傳醫書的奸人富全,我已經找到,他如今也不是僧人了。沒人知道他以前是蒙古國師跟前的侍童。他躲在宮裡做太監。難怪師太尋了十幾年也沒有下落。”
“曹施主的劍可有沾血——?”
“取了他性命了。”
聽得此言,妙蓮合什不已。柳如海在旁邊不露聲色,似乎並不驚訝。不是此時才知道富全的來歷是師太的前夫。
曹夕晚微瞟他一眼,暗暗揣測,他一直求見妙蓮,遞的都是晚進末學之貼,然據她所知,柳如海和妙蓮師太關係匪淺。
“曹施主的丹藥……”妙蓮看向了大弟子慧明寺主。慧明連忙道:“寺裡的四味藥材,全都按賤價賣給了曹施主。師父放心。”
曹夕晚在心裡罵,賤價?
一年至少一萬兩啊!也就四樣藥材!太黑心了!這還是把她當打手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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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又上前一步,呈上一本醫書:“師父請看,這是曹施主上月給我的,是師父的家傳元氏醫書。弟子奉師命,抄了一份。”
“我也抄了一份,給我爹看。”曹夕晚半點不客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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