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聞言，眼神黯了黯。
她輕輕點頭，說：“我知道。”
她知道，她當然都知道。
她知道在陸夜寒心裡千千萬萬個陸氏也比不過自己重要，知道她是他最珍貴最在乎的東西，更知道自己是他當初唯一存活下來的理由。
陸夜寒藏匿起眼底的情緒，他去看她的眼睛，想看看她眼底是不是藏的那麼深。
恰巧蘇溪抬起了頭，與他的目光對視上。
她眼中始終是一片清澈明朗，沒有半點心虛閃躲。
陸夜寒心裡忽然漫過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哀，原來，當她偽裝自己的時候，他竟看不懂她。
蘇溪見他這麼莫名其妙的盯著自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問道：“怎麼了？”
“沒事。”
許多話到了嘴邊，可能說出的卻只有這輕飄飄無足輕重的兩個字。
陸夜寒不知道，對於沈慕巖，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她喜歡上他了嗎？
如果不是，她那天為什麼第一反應不是跟自己走而是留下來，又為什麼揹著自己偷偷跟他私下見面一起吃飯？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上了沈慕巖這個理由，陸夜寒實在想不通還能是因為什麼。
蘇溪見他一副想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也七上八下的。
她不知道，陸夜寒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只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