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他感覺喉嚨口乾澀的厲害,“對不起,我好久都沒來看你了。”
面前的墓碑上,貼著一張黑白色的遺照,上面的人正是沈慕朝。
他不同於沈慕巖身上所透露出來的那種陰柔氣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感覺很暖,一雙眼睛剛好望向陸夜寒的方向。
“林叔去世了,詩晴也沒了親人,她決定在溪海定居。”
陸夜寒聲音很輕,也不知道是在跟沈慕朝敘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她留在這裡,以後應該會經常來看你,有她陪著你,你應該也不會那麼孤單吧?”
沈慕朝自然是不能回應,黑白照片上的笑容依舊。
“慕朝……”陸夜寒又沙啞的叫了他一聲,像是有千言萬語凝結在喉嚨口,“我答應過你會好好照顧她,當初,我是真的覺得自己能做到。”
他說著,五官分明的俊臉上染上了幾分明顯的悲傷。
陸夜寒緩緩抬起頭,視線與照片上的人對視在一起,“我以為,自己是可以照顧她一生的。”
一陣風吹過,周遭的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
“可是我食言了,慕朝,別怪我。”陸夜寒手指輕輕撫上他的眉眼,“我沒辦法再繼續照顧她了,你放心,她現在很好,沒有我也會活的很好。”
話音落下半晌,他直接在墓碑前坐了下來。
喉嚨口難受的厲害,陸夜寒最後沒有再說什麼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
不知不覺,竟是過了兩個多小時。
直到天色漸黑,陸夜寒才站起身。
他抬頭望了眼天上的月亮,數秒後,忽然笑了下,“我覺得你以前就說喜歡看月色,現在,應該可以天天看到了吧?”
“……”
陸夜寒站在那裡,又凝望了會兒,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